最先拿乔的是蒋先,他老人家受了半个月的憋屈,甚至在这金銮殿上的大部分时间也在被人为难,心里那口气已经堵到嗓子眼了。

你们让做我就做?当我是提线木偶啊。

不过他向来圆滑,也知道这些人得罪不起,所以这回找得理由非常冠冕堂皇。年纪大了,家里事太多管不过来,他名声不好不想给朝廷抹黑。

前两点情真意切,第三点却让朝堂上有些人翻个白眼。装,就装吧你,当咱们不知道蒋家私底下打探过罪魁祸首。

正当有些官员又往偏激处想,觉得他不识抬举时,小王爷开口了。

“名声不好?刚才胡老爷对答如流,最后关于高皇帝免税之高见更是让众人折服,此等才学又岂会是市井传闻中的黑心商贾。方才您未入殿时本王便说过,缘何百姓夹到感激的蒋家会在短短时日内变得声名狼藉?这背后定是有人作梗。方才胡老爷被那般针对,倒是让本王看清了何人作梗。”

这段话翻译过来意思就是:刚才为难蒋先的,就是背后散播留言的。

难为蒋先的是谁?那可是满朝文武齐上阵。这段无差别攻击,让小王爷拉稳了嘲讽。

有对比才有差距,这会众人觉得方才碾压他们的蒋先简直像天使。

“皇上明鉴,吾等只是奉命考校胡老爷才学。”

话题成功扯到皇帝这,这会轮到皇帝拿乔了。你们前面半个月不是说朕举贤任能的新提议各种不可取?朕也不是专治的昏君,这会朕决定采纳众位爱卿的建议,举贤能之事再等等。

换做一个时辰前,满朝文武肯定抚额相庆。可这会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没参加过科举的胡老爷扛住了他们所有人提问,反过来还驳倒了他们。这不是人才,那什么才是人才?蒋先已经证明了皇上提议是何等的正确。他们要是再拦着,那成什么人了?

“臣等昏庸啊!”

半个月来反对最激烈的几位大臣开始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买单,各种自责和检讨。

可皇上依旧丝毫不为所动,直接以中午快到,反正也没啥事,不妨碍列位公卿享用午膳为由宣布退朝。

留下满地自打嘴巴的大臣,蔫儿坏的皇帝又命人将金銮殿内的考校宣扬出去。正没招讨好阿玲的陈志谦自告奋勇,他本就是搞情报工作的,重生后又看多了箫矸芝小动作,两相结合散播点小道消息简直易如反掌。

吃个午饭的功夫,满京城都已经知道了胡老爷如何在金銮殿上大放异彩,更有市井传闻他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而做完这事的小王爷哪都没去,在利用皇帝对江南布政的兴趣将蒋先留在宫中后,他马不停蹄赶回王府,迫不及待地入后宅跟那丫头邀功去。

从两尊大石狮子跟前进了王府,陈志谦一路马蹄生风略过几道内门,直到正院门前才堪堪勒马。

方才出门时归心似箭,等真到门前,他却生出种近乡情怯之感。

那丫头肯定在恼他……

牵着缰绳立在抱鼓石前,他如个做错事后不敢面对父母的孩子,独自在门前徘徊。

进……还是进呢……

在脑子想清楚前,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松开缰绳跨过门槛。正院内守着的人见他回来,纷纷站直了行礼。

“如何?”

“回王爷的话,姑娘晨间醒来时很是苦恼,端进去的早膳也原封不动地退回来。她命我等退下,说是自己在房中歇会,然后就没动静了。”

没用早膳,陈志谦面露苦涩,可听到最后一句时他神色微变。

“一直没动静?”

见下人点头时,陈志谦瞥下日头。先是多番争执,而后又考校蒋先,今日的早朝原本就比往日要长。加上他在宫中斡旋,挽留蒋先的时间,回来时已是正午。也就是说,那丫头半天没动静。

不对劲!

快步往前走,推开房门后他便闻到股**香的味道。好像是从哪闻过?不过这会他无暇多想。抱着最后一丝期待掀开帐幔,鼓鼓囊囊的被子下面只剩个枕头,昨夜窝在他怀中的********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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