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相似便罢了,何以声音都如此相似。

盛姮刚止住的泪险些又要垂了下来,她轻呼了一口气,微笑转身道:“不知公子还有何事?”

玄衣男子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个浅紫色的香囊,放在桌上,淡淡道:“这是你女儿那日落在我这里的,如今物归原主。”

盛姮一眼认出那是许澈绣给盛澜的生辰礼物,是盛澜这几年来视若珍宝的东西,更是许澈留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遗物。

她走上前,欲将桌上的香囊拿走,可一碰香囊,指尖便不住颤抖,指尖的颤抖被玄衣男子收入眼中,但他只是微微挑眉,视若无睹。

“爹爹。”盛澜仍不死心地唤着,可这回爹爹一眼都未看她。

方才娘未来之前,玄衣男子虽仍旧不承认是自己的爹爹,但同自己用膳时,态度很是亲切温柔,像个和蔼的长辈。可待娘一来后,爹爹便跟变了个人般,变得气势逼人,让见者不敢轻易多言。

盛姮拿过香囊后,塞进盛澜的小手中,接着朝玄衣男子福身一礼,以表歉意。

“叨扰,多谢。”

随即,她拉着女儿的手匆忙离开,好似想要逃离魔窟,又似欲要奔出噩梦。

待屋内只剩下两位男子后,容修立马撩袍跪下:“臣罪该万死,未拦得住温家少夫人,叫他扰了陛下的雅兴。”

这玄衣男子不是什么达官贵门,更不是什么富贾豪绅,而是两年前登基的新帝,是天下共主,大楚天子。

从盛姮进来的那一刻,容修便发觉,这皇帝陛下的面色不大好,任谁被人无端泼了一脸茶,面色都好不起来。此刻,皇帝陛下更是懒得看跪着请罪的自己,目光始终落在桌上。

方才那顿膳,只用到了一半。

容修接着道:“温家夫人也是思女心切,虽冒犯了龙颜,可也算是不知者无罪。”

皇帝淡淡道:“朕说过要怪罪她吗?”

“是是是,是臣多嘴了。”

“起来。”容修这才起身,老实地站在后面侍候着。

皇帝拿起筷子,夹了块方才盛澜吃得最欢的百花糕,送入口中。

容修见皇帝有接着用膳的意思,这便是心情转好了,他这做臣子的到了这时,话便也可多起来。

他原以为皇帝陛下也会跟自己一般,被盛姮那绝世容颜给迷住,好在方才皇帝陛下比自个儿有出息,否则,这皇帝陛下看上的女人,哪还轮得到他?

皇帝陛下瞧盛姮时,神情有些冷淡,远不及瞧盛澜时喜悦,容修便从中猜出了些事。

这几年来,他能得自家主子器重,除了靠一张嘴,剩下的便是这揣摩圣意的本事。

“陛下觉得这温家夫人生得如何?”容修低声问道。

“绝色。”皇帝陛下平静道。

皇帝陛下的评价很是中肯,这让容修不禁又生出了担忧,万一这盛姮真让皇帝陛下瞧上,想法子弄了去,那自己不就只能对着宫墙里的天鹅,白流口水了?

容修眼珠子一转,接着道:“不过要叫臣瞧来,这温家夫人容颜虽是绝色,风姿也犹在,但到底是嫁过两回的主,过几年也就徐娘半老了。倒是她那女儿,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他的声音越发小,脸上还露出了应景的坏笑:“陛下若是喜欢,不如叫宫里哪个娘娘收了去当养女,封个郡君,养在宫里,陛下好日日瞧着,养过几年,待这小姑娘年纪合适侍寝了,陛下便好正大光明地收了去。”

容修自顾自说着,未看皇帝的脸色,只是心想此话定能合皇帝陛下的心意,待说完后,偷偷一瞥,吓得扑通跪下,道:“臣该死,臣多言。”

皇帝的面色寒得渗人,容修也不知为何会惹得龙颜大怒,终归是伴君如伴虎,到了这时,只得磕头告饶。

“朕可没你那个龌龊心思。”皇帝的声音更是冷得渗人。

容修闻后,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俊脸上五指掌印顿现,哆嗦着道:“陛下心系家国天下,日日操劳政事,向来视美色如粪土,连后宫都极少去,是英雄,是圣人。而臣天天沉溺在美人乡里,酒醉金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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