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非我弟媳,但就凭夫人那日在望月楼前说的几句话,我便知,自个儿与夫人是投缘的。且那些个东西,算得了什么厚礼,还望夫人莫要嫌我寒酸才是。”

盛姮轻掩嘴,眸中生出魅色,道:“爵爷人生得俊俏,嘴巴又甜,人还阔绰大方,这般的男子,谁见了都投缘。”

容修闻后心头更是大乐。

前两回见盛姮,盛姮好似都有些自持身份,脸色多是平静淡漠,可今日,就跟变了个人一般,嘴甜不说,眉眼间全是媚意,这不正是逼着他把持不住吗?

容修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手开始悄然向前,欲要将那玉手摸上一摸,盛姮瞧见,故意装作渴了,拿起桌上的茶杯,让容修那双贼手扑了个空。

容修倒不恼,明白这欲拒还迎才更添兴致,桃花眼一转,换了个话头。

“也不知夫人独居可还住得惯?”

“惯还是惯,只是日子一久,难免有些寂寞。”

盛姮的声音又娇又柔,“寂寞”两字一出,惹得容修更是心痒难耐。

他长叹道:“温贤弟在官场上诚然是个好官,可要论当丈夫,他委实还是差了许多。能娶到夫人这样的娇妻,本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他竟如此不懂珍惜。”

一听容修提及温思齐,盛姮就跟被勾起伤心事一般,泪光闪烁,道:“是我福薄,怪不得他。”

这世上哪还有比美人垂泪更美的画卷?

盛姮轻轻拭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若说容修还剩一点儿理智,可见这美人泪一落,便彻底沦陷,痴痴说不出话。

“莫提这个了,提多了,又叫爵爷看笑话。”

容修这才回神,脸上露笑,陪着盛姮转言旁事,谈天说地。

这容修虽然作风不端,但真才实学还是有的,天文地理、经学道论,皆是信手拈来,盛姮的学识,放在大楚,自也是个大才女。两人腹中都有墨水,相谈起来,可谓投缘甚欢。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容修府上来了个小厮传话,说是皇帝陛下召他入宫下棋。

美色当前,若是旁人便也罢了,大可置之不理,但奈何是皇帝陛下的圣旨,容修还舍不得项上这颗聪明脑袋,唯有憾然起身,不舍道:“改日有空当,我再来府上,向夫人讨口茶喝。”

盛姮起身还礼:“不胜荣光,妾身随时恭候爵爷大驾。”

容修道:“夫人这一口一个‘爵爷’,着实太过见外,若夫人不嫌,不如唤一声‘容大哥’,听着情分近些。”

盛姮听得这言,欢喜得很,连忙甜声道:“容大哥。”

容修心满意足,知晓日后的事好办了,便安心奉旨入了宫。

盛姮出门相送,瞥见门外有个小身影,先是装作未瞧见,待送容修出府后,才将盛澜出书房里揪了出来。

她本欲斥责盛澜不好生待在房中学诗书,跑来偷听,可一见闺女眼圈有些红,斥责之言便不好出口了。

“娘,我不喜欢这个叔叔,他不像是个好人,你莫要同他来往。”盛澜拉着自家娘亲的衣角,可怜巴巴。

盛姮道:“娘自有娘的打算。”

盛澜低头小声道:“温叔和娘成亲一年了,娘都从未曾对他这么亲热过。”

盛姮斥道:“你年岁这么小,懂什么?”

盛澜抬起头,道:“澜儿什么都懂,舒芸说,这个叔叔是个厉害人物,比温叔还要厉害。娘,你离开温府,是不是为了另攀高枝?”

被女儿说中心事,盛姮的面色生了变化,淡淡道:“娘是为了你们好。”

盛澜道:“爹爹常说,名利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娘,澜儿不稀罕什么富贵身份,只想同亲人们平平安安地在一遭。若爹爹见了你如此,定也不会欢喜的。”

盛姮道:“你爹爹是大人,比你明白事理,他会理解的。”

盛澜的脾气和许澈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旦认定,便又倔又霸道。

“澜儿不喜欢这样的娘亲,爹爹更不会喜欢。说完,盛澜一跺脚,便回了书房,留给盛姮一个背影。

其实,盛澜的性子又何尝不像自己,认定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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