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入宫后,心头装着的全是盛姮的模样,一会儿忆她嫣然一笑的样子,一会儿又忆她垂泪忧愁的样子,和皇帝陛下对弈时,都心不在焉的,屡屡走错。

他本来棋艺就平平,皇帝陛下找他陪棋,也是瞧着他好话多,乐子足,倒并非真想与他对弈。

容修今日棋下得烂便罢了,话也少了,一局棋了,便告饶道:“陛下棋艺日渐精湛,臣这第一把就被杀得落花流水。”

皇帝捧过御前太监刘安福递来的茶,揭杯轻啜,道:“朕瞧你这心思没在伴驾上。”

容修惶恐道:“臣哪敢?臣对陛下的忠心简直如日月昭昭,又如滔滔江水奔流不绝。”

皇帝将茶杯放下,碰桌生声,淡淡道:“听闻你刚从盛府出来,方才入得宫。”

容修不敢欺君,唯有点头称是。

“那朕便明白了,你这魂是被盛府那女主人勾去了。”

容修听皇帝声音淡漠,却又见龙颜带笑,便有些懵了,也不知自己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他想了想,反正自己和盛姮的事久了也藏不住,便索性点头,道:“陛下常爱拿臣过往夺人妻的事打趣臣,但这回,臣可没有夺人所好。这盛府的女主人已跟温少卿断了瓜葛,他们的和离书还是陛下圣旨允了的。”

这便算是认了他对盛姮的心思。

皇帝的眸中闪过一瞬寒意,复又笑道:“温卿前脚刚走,你后脚便上,若让他知晓了,你们这兄弟恐怕是没得做了。”

“温少卿不懂珍惜,哪怪得了旁人?陛下懂臣的,臣从来都是个痴情之人,若真能得此绝色,臣必将好好怜之爱之。”

“你要是个痴情之人,那朕瞧着,这世上怕就没有薄情郎了。”

容修举手发誓:“陛下有所不知,臣对家中妻妾,向来是一视同仁,从不厚此薄彼,个个都是臣心尖肉。”

“那这盛府女主人?”

“自然是心尖尖上的肉。”

皇帝笑斥道:“刚说一视同仁,这便就来了一个心尖尖上的。”

容修笑得谄媚:“臣这么说不也是为了博陛下一笑。”

皇帝又端起茶杯,目光落在浮茶上,漫不经心问道:“你这襄王有梦,那神女可有心?”

容修想起方才那场相谈,眸中生出柔情,自信万分。

“那自然是有的。臣在这情爱一事上,名声虽不大好,但多年来,还未曾做出过强人所难的事,臣娶回府上的女子,无不是心甘情愿,同臣两情相悦的。”

语末的四个字落入皇帝耳里,惹得他目中寒光又现。

“甚好。”半晌后,皇帝恢复如常。

容修大喜道:“陛下这是准了臣这段良缘?”

皇帝道:“你的这些个破事,还要劳烦朕亲自允准?”

“臣不敢,只是若能得天子金口相祝,那臣这福缘便是胜造七级浮屠了。”

皇帝淡淡道:“朕没想到,这位月上女王放着温卿那般痴情男儿不爱,偏偏瞧中了你这个多情浪子。”

容修更为得意:“陛下有所不知,常言道,痴情到头终成一场空,倒是像臣这样及时行乐的,往往活得自在开怀。”

“好了,今日你心思不在棋盘上,去吧。”

容修喜滋滋地跪安,待他走后,皇帝的面色变得很是难看,静静地瞧着棋盘,好似回想起了久远之事,又好似脑中空空如也。

良久后,他拂袖一挥,满盘棋子落在地上,宫人们惶恐跪下,不知天子之怒从何而来,刘安福伺候的日子久,胆子大,蹲下身子,去拾棋子,却被皇帝厉声止住。

“都退下。”随后,天子的声音听着有些无力。

宫人们出殿后,皇帝亲自躬下身子,耐心拾起地上的棋子。

方才的天子之怒从何而来,连他自身都辨不分明。

……

陛下未立后,太后在宫外礼佛,现如今,后宫中的大小事务都是交由贵妃娘娘掌管。

深秋之际,宫中的秋菊开得极好,贵妃娘娘见此,心念一动,便择吉日,邀京中有头有面的年轻贵妇小姐们入宫,共赏秋菊。

本来按盛姮那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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