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过去(结束)(1/2)

夜倾城手里的佛珠掉下，碎了一地，再也不能拼凑。夜倾城苦笑：“哪有什么指尖转，指尖转是我年轻时，旁人送的一个绰号。指尖转可以篡改他人记忆不错，但需要篡改者与被篡改者没有血缘关系。”

“这也是我无法动你记忆的原因，这是束缚，却更像皇族的诅咒。空有一身虚名，却难断家中事。”

夜冷瞳笑的很邪：“家？什么叫家，身在皇室，休想称家。”

夜倾城两手摊下，放弃一切挣扎。“是啊！什么叫家？”

夜冷瞳指指落英道：“洗去他全部的记忆，本王会让你过的舒服点。”

夜倾城看不到人影，迷茫的四处张望。

落英在看见夜倾城时便憋不住火气，那气息，已经记了整整两百多年。又听闻要洗去自己全部的记忆。尖锐的叫道：“两百多年，我无时无刻不想挖出你的心脏看看是何颜色。没想到你如今变成这幅模样，报应不爽！你还记得这个小镇杀你同胞兄弟的男孩吗？”

夜冷瞳和夜倾城都有些呆，夜冷瞳并未想到自己的契约兽竟与手上的老人有瓜葛。夜倾城倒是想起来了，一声叹息，再无任何反应。

夜冷瞳命令落英道：“闭上你的嘴，还有你。”

指了指夜倾城，又想起来夜倾城看不见，直接提着夜倾城于落英面前，手放落英额头道：“你在装什么死，你儿子都叫你洗去这猫妖的记忆。”

夜倾城脑袋偏向一侧：“这个皇宫里只能养一个魔鬼，养你这个谋权篡位的魔鬼，还是养这个积怨极深的魔鬼？”

夜冷瞳语气阴森：“本王这个大鬼养一个小魔鬼在正常不过，你不是要为过去赎罪吗？那就洗去他的记忆。”

夜倾城感受着手上的触感，默默一声哀叹。“两百年了，怕是在那里又恨又悔又怒，何苦执着。忘记吧，那些记忆不是你该想的。”

夜倾城手上微光亮起，落英眼露惊恐，却不能动，该死的主仆契约。

夜倾城喃喃道：“将你的记忆为我展开，普写完美乐章。”从夜冷瞳的视角只见夜倾城从落英脑子里拉出一张斑斑点点的亮纸，另一只手从亮纸的头部擦到尾部，又将空白的亮纸归还于落英脑袋。

落英抖抖缩缩的身体在百色亮纸归还那刻，顿时哭声嘹亮。

夜倾城道：“抹去了全部记忆，现在的他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心智都不成熟，为了挡住外界的嘴，就说他十六岁，是你伴读。切莫当心别让他触碰熟悉的事物，尽可能不要大喜大悲，造成记忆错乱。”

夜冷瞳看着落英，有些不满：“你的意思是他现在成了奶孩子？还需要本王亲自去养？”

夜倾城点点头道：“记忆白纸，任你去勾勒描绘。若他是你契约兽，便对他好点，他也是个可怜人。”

十八年后，已是皇帝的夜冷瞳看着御花园璎珞的睡姿，偷偷一个人去了皇家祠堂。

夜柟已经死去，夜倾城虽还在人世，只怕也没几天活头。

夜倾城的生活对比十八年前倒是有了很大的提高，还有了一个小徒弟，继承他指尖转的衣钵。

这个孩子倒是一副机灵模样，看到夜冷瞳来了，也不惧。迎客的同时还向屋内喊着：“师傅，皇上来看你了。”

冷瞳看着孩子道：“出去，朕有几句话想单独问问你师傅。”孩子一愣，也没问为什么，就直接出去了。

夜倾城稀松的白发耷拉着，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躺在床上，若不是骨头撑起来的衣服，谁会想到这是一个活人。

冷瞳脚未踏入，声音倒是落了一地。“怎么恢复被篡改的记忆？”进来后，盯着那老人，提着心，吊着胆。

夜倾城虚弱的咳咳两声：“大喜或大悲。”

“人老了，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看着你将认识落英的那天当成璎珞的生日，年年来我这里抹去他不开心的记忆。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

夜冷瞳不语，静静听着。

“人，总是贪心。妄想得到眼前的国色，又不肯放手身后的天香。可日子的最后，却是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