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金芝便站在那里没动。
许久，马文生这才松开了手。
查金芝回头向他轻笑了一声道：“傻子，有你的，就是有你的。”
她这话说得含蓄，马文生却是瞬间懂了。
查金芝等到门口的碎砖块清理干净了，这才迈出步子下去转了转，她对刚才那一瞬间山崩地裂的巨响，依然有些惊魂不定。
等她看到楼下的营业柜台好端端的，这才放下心来，又腾腾地回到了楼上。
“马主任，你为谋一方发展，这个心情我是了解了。这个款，我也贷出来。你让南平村的村支书自己来办手续，”查金芝大声说道。
这样就显得她刚才一直是在和马文生商量贷款的事。
马文生心领神会，他赶紧拿出手机来，给李金发打了电话，跟着他就要向查金芝道别。
镇采石厂出了这样的大事，镇上也不知是什么样子了，他得赶紧回去。
李金发一听说款子真被马文生贷了出来，喜出望外，赶紧叫了摩的，直奔信用社而来。
查金芝听说马文生要走，便拿过他的手机，摁了几个号，拨通了自己的电话，这才轻声说道：“你有事你就去忙，不能耽误了工作。姓李的这个款，我贷给他就是了。”
马文生向她深望了一眼，这才匆匆地离开了。
他刚赶到镇政府大门口，就被眼前的黑压压的人群给镇住了。
原来腾龙采石山上午十点半的那一炮，炸死了五名炮手之后，他们的家人很快得到了消息，便全部聚集到了镇采石厂这边。
却说镇采石厂每年都有死亡事故，承包人龙江海处理这样的事情，也有经验了。可是这一次，他见到死了五个，早就意识不到不妙，第一时间躲了起来。以往死一个两个人，死者的家属都要给他吃好几顿老拳。这次死了五个，还能有他的好吗？
龙江海的判断是对的。
那些苦主们来到采石厂办公室，四下里找龙江海，没找到人，本来就是痛苦加愤怒的人们立即将办公室里砸成一团糟。
等村民们得到消息，一个个赶来声援时，人数已是近千人。死者家属连亲人的尸体都找不着，那个愤怒之火越燃越旺，最终也不知是哪个领头说了一声找书记镇长，于是一大群人都来到了镇政府。
刘富贵早就知道了情况，他正在召集党政联席会议，研究处理这次事故的善后事宜呢，可是外面一声声的脆响，会议中止了。
村民们开始砸大门口的玻璃门，一砸，就是哗拉一声。门应声而碎。
跟着，村民们就要冲进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