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就急急忙忙,草率地定了臣妾的罪,还是这样扑朔迷离的顶撞指责帝君之罪,别说臣妾会觉得冤枉,言官们知道了,也是一定会联名上奏,为臣妾喊冤的!”
帝君顷刻间暴怒了起来,“给朕住口!你口口声声说是纪家遭到了小人污蔑,证据你倒是给朕拿出来!没有证据,反倒还能这样理直气壮,让朕如何能相信!来人啊,给朕把她拖下去,一起押入大牢!”
一旁的侍卫立即拥了上来,纪芙茵却将下巴高高扬起,目光恳切地凝视着帝君,大声说道:“那武器库当中一共有十口箱子,可箱子却是并未装满的,臣妾一一数过,刀共有七十五把,长枪三十支,长剑五十柄,没有任何一把弓弩与盾牌!”
不了解她为什么突然会说起这个,看到她脸上的肃杀神情,原本要上前的侍卫心里忽然就生出了几分忌惮,何皇后见状,立即沉下脸,给前面的那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心下了然,当即硬着头皮上前就要擒住纪芙茵,好打断她的话。
“拿开你的脏手!”在那侍卫靠近过来的时候,纪芙茵后退一步,目光如炬地钉在那侍卫的脸上,“我没有犯任何错,谁都不能就这样草率地抓我入狱!”
帝君立即重重一章拍在了桌上,拇指上宽大的翡翠扳指,险些因为他的暴怒而被一掌拍碎,“现在你是要违抗朕的命令!?你难道就不怕死吗?!”
“臣妾从没有想过要违抗帝君您的命令!”纪芙茵仍旧是高高地仰了头,她知道现在的自己,绝不能露出一丝胆怯,纪家所有人的性命都关系在她的手上,如果今天她的话不能令帝君信服,那纪家――也就要亡了!
“臣妾只是不希望帝君被别有用心的人给蒙蔽,错杀忠臣,酿成亲者痛仇者快的惨剧!臣妾不怕死,更不怕入狱,只是就算要将臣妾给治罪,至少也要在那之前,让臣妾把话给说完,若是帝君还认为臣妾有罪,臣妾情愿一死!”
顾含谦面色一震,并排在她的身边面对着帝君跪了下来,“父皇,儿臣也恳求您,就算是要发落定罪,至少也要把这件事弄个清楚,之后再做决定。”
“父皇应该也是清楚的,曾经在大业,固然是有羊皮地图的前车之鉴,可事后令人后悔莫及的冤假错案也不在少数,臣子轻易杀不得,还请父皇三思!”
何皇后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却又摆出一副关切的神情来,“太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太子妃不懂事胡闹也就算了,现在你也要跟着胡闹吗?还是说连你都不相信你自己父皇的决定?”
“皇后娘娘,儿臣只是劝诫父亲把这件事搞清楚,难道就是胡闹?莫非是要半分都不考虑,稀里糊涂就把人给杀了,这样才是不胡闹?”顾含谦摇摇头,“皇后娘娘贵为过国母,处理事情起来怎么可以如此儿戏?”
“本宫怎么就儿戏了,本宫只是心疼帝君为了这件事日日烦忧,想要早些解决了,好让帝君也能轻松一些,本宫……”
何皇后的话正说到一半,帝君就对着她做了个手势,令她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在半途当中就戛然而止了。
帝君的脸色仍然是难看的,可是在他的嘴唇轻轻翁动过后,还是说出了纪芙茵最想要听到的话,“让她说,朕从来不会让一个臣子死的冤枉。”
何皇后不言语了,只是眼底却有些微的气急败坏,跟她比起来,在帝君的心中,显然还是太子的话更加有分量。
“臣妾谢过帝君。”纪芙茵心头微微一松,她知道,只要帝君肯耐心听她说,这件事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帝君这些年虽然上了年纪,思考反应一年不如一年,可这不代表他真就糊涂了,她敢在他面前开口,也是因为她相信,帝君只要弄清楚了这件事,就一定不会坚持再把这叛乱的罪名,扣在他们纪家人的头上的!
“刚才臣妾已经说过,在那个山洞当中的兵器库里面,臣妾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