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剑洗凡尘,一如你初妆。——女妆卷题记
马车粼巡向前,南名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场景,暗呼了一下苍天。
本该在车前赶车的小忠和大钟叔不知什么时候进车内来了,他们依偎着咕咕哝哝,有时还推推攘攘。
她突然阴笑了一下,将身子凑上前去,绑住了两人垂落的衣角。
谁叫他们不认真干活儿!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和罗继续装睡,他也笑了,只是觉得,自己早些年都干什么去了,怎么没有早点发现这个宝呀。
他是捡到宝了。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骚乱声,南名从车窗伸出脑袋去看,却发现外面大雾茫茫,什么都看不见。
“前面怎么了?”南名放高了声音,问车前赶车的先楼。
此时黎明刚破,先楼抹了抹额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将马车停在了路旁。轻轻揭起绸布帘,对车内的南名道:“小姐,前方好像有些不太平,我们随时准备弃车。”
果真听到从前方传来一阵兵器交接的声音。南名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她的眼里写满了兴奋,正想告诉先楼想去前面瞧瞧,和罗撇了撇嘴,用眼神示意大钟叔,缓缓移到了车门。
“小南,你先跟他们离开吧,我留在车里。”
平时一脸淡然的和罗此时多少有些忐忑不安,他知道前面的状况可能不太好,一般在这种地方出现打杀,一来是怕有江湖上的风雨繁复,二来是怕小南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污了她的眼。于是他当机立断,想自己留下来应付。
但这一番深思熟虑好像南名并没有领情,她暗自想了想,书呆子瞎逞能,明明什么都不会,留下他一个必然不会有好下场。虽说不知道前方的战况如何,可是听这阵势,可以说是异常惨烈啊!
正当双方左右为难的时候,大钟叔说:
“公子,俺跟你一起走!”他的眼里散发着炫亮的光芒,看来还未放弃自己的志向。
“也好。”和罗微微一笑。”我们先到前面看看究竟,若无大碍便回走点接你们。”
有了大钟叔的起头,南名拍了拍手里刚刚下车时碰到的尘土,向先楼请示,
“应该没关系吧,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小姐,你还是注意一下眼前的形势好不好,不要耍脾气。”
先楼整理好随身携带的行李,不多,就一个小包袱,还是之前南名自己一直背着的。向小忠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请小姐先离开这里。小忠站起来刚要往前走,只觉脚下一绊,顿时造成了一片混乱。大钟叔也扑倒在地,噼里啪啦,车摇晃不止,已经下车的南名回头一看,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对前方的打杀太感兴趣竟然忘记了自己设的恶作剧,当即捧腹大笑。
先楼撇过头让自己尽量不去看那场闹剧,却看到仍坐在车里的和罗,此时也在极力憋笑。她稍微放心,相信和公子是没问题的。且不说不清楚他的底细,就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也绝对能够应付得了。
“驾!”大钟叔唤动良马,往缤纷杂乱的前方驶去。
树丛攒动扑簌几下,这里边,却是有人窃窃私语。
“少主,那两个男的走了!要不要解决这边的娘们儿?”一个身着虎皮背心的彪形大汉小声询问为首的那人,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像饥/渴难抑。不曾想被另一侧的竹竿个子敲了一下。
“王宝山!别把你那不知道哪儿学来的习气显摆出来!带坏我们少主!我们钦远山庄可不出不正经的人!况且,那小跟班不是男的吗?!”竹竿个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多敲了虎皮大汉几下,惹得他忍无可忍!
“我说玉树你够了!别让你那副假惺惺的面孔在这儿丢人现眼!那小跟班长得也像个娘们儿一样,随便了!”
为首被称为少主的那人一袭白衣,头上戴着一顶隔着轻纱的斗笠,看不清他的面貌。此时他不咸不淡的站起身,
“我不想管,也到了不得不管的时候了。宝山,刚你说的‘像娘们儿’的跟班儿,现在站在那儿要把你吃了哦!”
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