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位最高,言及必有‘六卿’,‘卿相’,‘上卿’之谈,为一方诸侯列国,执牛耳者。
其下‘大夫’之位,亦是显赫非常,或称‘封邑大夫’,封邑一地、或数地,自掌兵权,自领税赋,堪称一方小诸侯。
荀少彧闻言,立刻起身,拜倒在地,怅然泣道:“儿子愚钝,至今不能涉足,”
“如今,距离十二岁满,仅仅只有八月有余。儿子直感,心有余而力不足,恐怕无法再承欢母亲膝下,还望母亲,原谅儿子不孝。”
千斤力道,才是一牛之力。
荀少彧如今虽然在武道上,略微有些进步。却只不过,有着六百五十斤力道。距离千斤圆满大关,还差些距离。
武道之途,走的是肉身成圣!
气血之上的波动,在一些行家眼里,简直是掩无可掩,似烛火一般,明晃晃的。
姒宣云神色晦暗,幽幽道:“这可如何是好,”
“祖宗之法,不可废弛,本宫亦无法可想啊!”
荀氏祖训,只要在一十二岁,成年之礼,未能踏入之境,炼就一头莽牛力道的族人,都会自动脱离族籍,成为普通黎庶。
荀少彧‘苦涩’一笑,道:“儿子,自然知道祖宗之法,不可废,”
“彧儿,不敢痴心妄想,篡改族规祖训,”
“只是想到,无法再承欢母亲膝下,故而感怀忧伤。”
姒宣云看着愈发沉浸其中的荀少彧,眸光异色亦越发浓郁。
…………
午时正中!
池塘中吹皱一汪碧色,荡漾涟漪。
看着荀少彧渐渐远去的身影,姒宣云本来慈和的笑意,顿然一收。
“果然,长大了,”
姒宣云低声自语:“心野了,”
“娘,”
荀少贺不屑的嘀咕道:“那个废物,只要无法易筋煅骨,终究没有未来,”
“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荀少贺的话,纵然直白,却亦‘血淋淋’的,揭露了这一事实。
在大多数荀氏弟子眼中,此时的荀少彧,不过是秋后蚂蚱,亦见不得几日了。
“放肆,”
姒宣云凤目一瞪,道:“贺儿,你要记住,能在这烨庭之内,生存下来,需要的,可不仅仅只是武力,”
“这世上,除非是当世天人,执掌绝世神兵,才能横行无忌,无所顾忌,”
“否则,就是你君父,这般枭雄人物,也要学会审时度势,不可莽撞而行。”
“武力……什么都依靠武力,以武力而决,只会成为一介莽夫,寸步难行,而永远不会是真正的人雄!”
“为娘要你向少彧学,就是要学他的心胸,学他的器量。”
姒宣云冷冷的看着已然远去的背影,淡淡说道:“能够从一介庶子,活到现在,”
“他怎么可能,会是简单角色!”
“烨庭,本就没有简单!”
…………
出了凤鸾阁,一阵清风拂过,倏然感到冷意,荀少彧愕然一顿。
却是在不觉间,冷汗打湿了衣襟,浑身上下,都让冷汗浸透。
他心有余悸:“真是厉害,”
这看似平常的问话,在荀少彧眼中,不吝于刀光剑影,暗藏杀机。
这些话语,几乎每一句话,都让他不寒而栗。
甚至,他的回应,都需要在心中,再三斟酌几次,才会出口。
吕文侯十四子,八女,他这位不受重视的幼子,既无可靠背景家势,亦无出众天资秉赋。
想要活的长久,就谁也得罪不得。
姒夫人,可是正夫人,享吕国夫人之名。
荀少彧不敢得罪,亦吃罪不起。
“公子,’
赵传眸光似乎露着怜悯,看着这位十四公子。
一位即将失去宗籍的公子,自然是落地的凤凰。
只是多年的为奴之道,让赵传仍旧没有一丝大意。
“切勿辜负了,夫人的一片心意,”他掐着嗓音,对荀少彧说道。
赵传的态度,让荀少彧心神一定,神色在刹那间,又悲戚数分,难分真假。
“让母亲忧心,是儿子不孝。”
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