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眼里夹杂着忌惮与惧怕,冷冷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又能为我提供什么?”

闻人懿点头。这才是他想要的态度。他不喜弱者在他面前虚张声势。

闻人懿绕过龙案在吴帝耳边低语几句。当夜,一封出兵的诏书直接由一名禁军交到宰相崔砭石手中。

宰相崔砭石正与禁军都头孙友仁在相府议事。

认出送信的禁军,孙友人眉头一皱。

崔砭石抬手示意那人先退下,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陛下发来的诏书。”

孙友仁接过诏书:“陛下现在落在了大宦官朱壁手中,这诏书的真假还需商榷。”

崔砭石摇头说:“朱壁是否矫诏并不重要。只要有了这封诏书,我们便可名正言顺地将禁军调离长安,以解云城之急。”

孙友仁起身:“我现在就去调遣禁军。”

孙友仁连夜领着四万禁军从皇都朝云城进发,浩浩荡荡的队伍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这可是守卫皇城的禁军,虽说云城位置特殊,与吴国边境驻扎的大军一东一西,几乎横跨整个吴国。但吴国从未有就近抽调皇都禁卫的先例,毕竟一但发生内乱,后果不堪设想。

得到禁军出动的消息,朱壁没有出手阻拦。

他是想要剪去皇帝的羽翼,不是想要吴国覆灭。各地守军疏于训练,禁军出征才是最合适的选择。他不是迂腐之人,明白死守王城,不如主动回击。

朱壁随手丢开墨迹未干的诏书。若非有人半夜插手,这份诏书明早便会在大殿上宣读。他与崔砭石交手多次,能看出这次并非出自崔砭石之手,却不知何方势力还会干涉此事。

朱壁花费了大半生时间韬光养晦。之前有刘卞在明面蹦跶,他没有与夏侯尚正面交锋过,后来等他掌权,夏侯尚已经远走云城。

但是,夏侯尚在军中乃至整个吴国的威望始终是朱壁心中的一根刺。

朱壁呼出一口气,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说:“夏侯尚死了。”

朱晓珪在一旁谄媚道:“义父英明神武,必定心想事成。”

朱壁知道自己的这个义子上不了台面,养他在身边是为了听吉祥话。朱壁对他的回答没有报以太多期望。

朱壁对另一个义子朱晓璋说:“我拦下夏侯尚的信,本想趁机拖跨他,他却痛快地自杀了。”

朱晓璋:“夏侯尚是义父的心头大患,此次除掉他的机会实乃千载难逢。不过,夏侯尚之死虽如我们所愿,但他也给我们留下不少麻烦。”

“是啊,老家伙死了都不让人安生,”朱壁叹气,“这云城失守,陛下就要成为吴国的罪人,真是苦了陛下啊。”

朱晓珪听出朱壁话中深意,立马挤开朱晓璋,补充道:“是啊,天子不仁,将军血冷,这恶名跟我们无关呢。”

朱晓璋掸着被朱晓珪触碰到的衣料,摆明了看不上朱晓珪。“义父,我派出的人没能揪出最开始散播谣言的人,需不需要加派人手?”

朱壁摆手:“人全都撤回来,这种事沾上就是一身腥,被崔砭石抓住小辫子就得不偿失。”

孙友仁离开,崔砭石可谓暂时失去一条臂膀。朱壁不会在关键时刻动摇吴国根基,但给崔砭石挖几个坑,让他头疼一阵还是乐意之至。

崔砭石与朱壁斗了三年,不难猜出朱壁的想法。应付这种小手段,他早习以为常。他亲眼见过诏书,确定诏书是陛下亲笔,所以他比朱壁想得更多。

崔砭石在考虑那诏书是如何穿过朱壁的层层封锁交到他手上,这背后又是谁在暗中操作。

朱壁得意太久,崔砭石想着要是能与这幕后之人合作,再攻其不备,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鄱阳城内,阿四拆开第二个锦囊,迅速带人快马加鞭前往吴国都城。

不得不说,朱壁能从一个小太监爬到如今地位,他的谨慎和敏锐功不可没。崔砭石相较于朱壁就差了一点。他不仅错过了阿四他们,也没摸到朱晓璋的人。

待崔砭石派出的下属探到阿四等人曾经住过的地方,那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他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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