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仙人自号元音老人,在佛门高僧座下修行多年,又游历四方,它的易术堪称一绝,只是元音老人极少为人算卦,说天机不可泄露,此时动了不忍之心,主动愿意为林霖算一算,秋草当然大喜,马上连连点头。

从资料里调出林霖的生辰资料给老人,后者摸出几枚龟甲,口中念念有词,随后放入秋草手中,微笑点头,示意她扔在桌上。

秋草依言,见龟甲零零散散落在桌上,正反不一,她也不太会解卦,只是期盼地望着老人。

元音老人的眉头却渐渐锁起来,看得秋草心里发慌,他闭上眼睛,点点头,又摇摇头,接着猛然睁开,念:“日时相冲天下乱,步步犹闯鬼门关。”

秋草屏住呼吸,这签名,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好词。

“大凶啊。”果然,老人叹口气,还是说出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秋草念着,她的身子在剧烈晃动,忙又抓起桌上几枚龟甲再次扔下,说道:“前辈您再看看,刚才那次不算,不算……”

老人缓慢地摇摇头。

秋草再次抓起,扔下,重复几次,手抖得厉害,竟然抓不住龟甲,老人将大手抚在她的手背,虽然没有什么温度,可是柔软的仿佛一层棉花把秋草支离破碎的心包裹起来。

秋草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她抹了抹脸,和老人道别。

虽然元音老人向来准确,可她并不能完全相信,秋草挂了阿笛的电话,只说想再去西山看一看,说不定屈平是去那里寻找他们的残党欲孽,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并不是她的真实目的。

再来西山,恍如隔世,青青草地,碧波荡漾,鸟群欢畅,却更加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意味,回忆起之前林霖在此,一人抵抗巨蟒,救下了大家,秋草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她闭上眼睛,凝神,将全部感官封闭,唯留下听觉,瞬间,周围世界似乎一片空白,只听见东南角五十米处有嗖嗖地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划过了地上的枯叶。

秋草一挥手,一枚钢钉稳住狠,钉在五十米开外,一条蛇的尾巴之上,这钢钉自然不如林霖的来历非凡,可也是高精度炼制,坚硬却不失韧性,那蛇大惊失色,可惜脸上都是鳞片并看不出,只是奋力扭来扭去地挣扎,哪知道,钉子将其牢牢固定住,一时半会看来是离开不得。

它看见一个女人出现在面前,看不出悲喜,脸颊的肌肉却绷得紧紧的,好像咬着牙,天生的直觉,让它心里有点发寒。

“你们是不是抓走了林霖?”她终于开口。

这条蛇还真的参与过对于林霖的那场声势浩大的围剿,彼时,它不知道是怂了,还是没能挤进去,只在wài wéi吆喝一阵。

可惜,这蛇哪里知道林霖是谁。

它扭来扭去,表示并不认识。

秋草也算懂一点动物的肢体语言,她想了想,又问:“就是昨天,那个杀了巨蟒精的人……”

小蛇好像终于懂了,只见它先是做出一阵混乱攻击的模样,演绎着各种撕咬,再把蛇身硬邦邦地一挺,用了个他们蛇族“挂掉了”的形体动作,以及勉强展示出众蛇抬走尸体的情景。

秋草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努力温和着声调:“那,那个带头人现在哪里,回答了,就放你走。”

小蛇竖起还能动弹的上半身,一指上山的方向。

秋草捏紧拳头,抬头望去,忽然有一丝犹疑,那里不是从前璇灵的洞穴所在方向?

却也没心思细想,戴上视妖眼镜,恨恨拔去蛇身上的钢钉,那小蛇似乎没想到自己真能在这魔王手中逃走,愣了一愣,又慌慌张张溜走了。

上山的路似乎比往日里漫长,秋草知道,自己并不想回到那个满含记忆的地方,多回忆林霖的相处一次,便多后悔一分,人家是怎么对我,我又是怎么对人家的?心中隐隐痛起来。

山洞外还算宁静,秋草却听出里头隐隐有人在说话,声调拖得极长,不是那种山高月小的悠长,却是某种平铺直述,僵硬机械的长。

她留了个心眼,烧了一张隐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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