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低头不语。
倏而萧若珩又道:“只是我不懂,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动手。不早不晚,在这个时候。”在萧寰接到了她,却不在她身边的时候。
如果只是因为平阳观中太过严密,那么按照萧寰对她地看重程度,若她死在陈其等人的严密看顾之下,其余人包括陈其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么一颗埋了十年的种子,还没生根发芽,就这么死在了土壤里,怎么看怎么不划算。
再说身为吴王府的郡主,萧若珩对军营里的阴私了解的一点也不少,自家兄长有什么能耐她更是明白。人活于世,生老病死,吃穿住行,没有能完全抹去的痕迹。
只要有一点点,萧寰就能将一切给挖个底朝天。为了杀她,将自己暴露了,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太傻了。
除非,她的死能带来更大的利益。比如...
萧若珩眸光一凝,道:“比如,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我。”
说话间,忽听得敲门声,却是紫芫将陈其给领了过来,在明间里候着。
萧若珩换了一身淡蓝色绣花襦裙手执着团扇,领着芸香出了纱橱。
屋内的多宝阁前站着一个高个的年轻男人。他穿着一身短□□衣,背厚如龟,双手握拳垂于两侧,手指关节凸起掌心厚实,掌上功夫必定不弱。
萧若珩轻咳了一声,从暗处走了出来,由芸香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与此同时陈其向其行一礼,道:“卑职陈其见过郡主。”
萧若珩受了陈其一礼,而后端坐在八仙桌旁,随后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这才缓缓道:“陈大人免礼。”
陈其却不起来,仍单膝跪地,道:“方才卑职护院不严,惊扰了郡主,请郡主责罚。”
萧若珩这才知道方才的喧闹声是何缘故,仍请陈其起,道:“隐在民间事多繁杂,略有疏忽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本就是因为昌平之故才害的大人在这小院子里受罪,昌平自然不会计较。”说罢便命紫芫去将陈其扶起来。
紫芫轻声应了,走到陈其身边抬手要扶他,然而还没摸到袖子,陈其便自己站起来,于是只能退下。
陈其立于萧若珩面前,朗声道:“吾等皆归于是将军麾下,将军命吾等保护郡主,这是吾等的职责,惊扰了郡主是卑职失职,郡主不责罚已然大幸,谈何受罪。”
萧若珩团扇掩面,嫣然一笑,道:“陈大人过谦了,昌平这病的几日,这院子里多亏了诸位的照顾。昌平便是谢你们还来不及呢。”
陈其回之一礼,“郡主谬赞。”
几番往来,萧若珩欣然开口询问:“听口音陈大人怕不是金陵人吧?”
身为吴王萧寰唯一的妹妹,他有多娇惯萧若珩,其亲信中无人不知一二。而京中盛传此女虽貌美,却骄横跋扈,喜怒无常,便是公主都不被她放在眼里,皇后极其不喜。
这等传言从金陵传至颍川,想来大齐贵族之间恐无人不知其人。
然萧寰在军中威望甚高,无人不赞其君子。军中人心简单,长兄幼妹,自幼失怙持,便是过于骄纵也是常态。更多人相信有萧寰这么一个兄长,纵然骄纵也不会如此不堪。
只是从此之后在陈其等人的眼中,宛若神人的萧寰也成了一个有弱点的凡人。
然而等到真正见了萧若珩,陈其等人自是明白萧寰为何对她如此骄纵。若是自己有个神仙一样的妹妹,怕也是会宠到天上去,更何况是吴王萧寰呢。
如此一来,众人对待萧若珩的态度就是十分微妙了。
萧若珩意料之外的寒暄让他摸不着头脑,本着谦虚的原则与萧若珩周旋。却不料她开口问此,一时间也不知为何,于是回答:“卑职生于金陵,长于临湘。”
萧若珩一拍手,笑道:“这倒是巧了,我的乳母也是临湘人,难怪我总觉得陈大人的口音莫名的亲切。”她眸光流转,微微一笑,又道:“陈大人跟着我兄长有许多年了吧。”
陈其道:“卑职跟着将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