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宗虽离金寓北比贺公公远了一步,可是变起却比贺公公要快。他身在椅中,即左掌切向金寓北右腕,右掌横击向金寓北左肋。
金寓北右手锁住了贺公公咽喉,云朝宗左掌直竖,锋利如刀,也切到了他的右腕,就在云朝宗的左掌与金寓北右腕将接未接之际,金寓北左手疾如闪电般翻起,一把扣住了云朝宗的急掠而下的左腕。
云朝宗力击而前的右掌,掌风凌厉,内力浑厚,就要击在金寓北的左肋之上。
金寓北陡然动,拿住贺公公,云朝宗围魏救赵,掌击金寓北,只是一瞬间的事。人人都是目瞪口呆,尚未回过神来,三人已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势。
苏儿紧盯丈夫,见云朝宗右掌就要击实在丈夫肋下,当即大惊,不暇细想,“唰”地一声,拔剑在手,疾跃而起,左手仗剑疾刺云朝宗右腕,右手直伸向前,要将丈夫拉开。情势危急之下,即便削断这威风八面的东厂千户大人的手腕,闯下天大的祸端,也不能让丈夫伤在云朝宗掌底。
不料,金寓北左手放开云朝宗的左腕,并不回头,反手向后推出,就如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握住苏儿的右手,轻轻运力,一接一送。就见苏儿又衣袂飘飘,倒跃回来,落向自己的座椅。
苏儿回落之中,惊心喊道:“师兄!”一双大大的妙目,满是惊惧,仍是紧紧盯住云朝宗击向丈夫的右掌。
但见云朝宗的右掌,“砰”地一声击在金寓北肋下。苏儿落回座椅,又惊叫一声:“师兄!”却见云朝宗的右掌软软滑落下去,垂到了座椅之侧,不再挥动进击。
金寓北右手放开贺公公的咽喉,随即又握住了云朝宗的左腕。转身看看苏儿,微一点头。苏儿心中“怦怦”狂跳,满面骇怕,怔怔看着金寓北,见丈夫面色镇定坦然,对自己点头示意,全没有一丝受伤的迹象,不胜纳罕之中,绷紧的身子才慢慢坐回到座椅中。
原来,金寓北虽暴起突袭贺公公,实则是意在制住云朝宗。但不直接朝着他去,使他的戒备之心大减。金寓北料定自己拿获贺公公时,云朝宗定会出手相救,故而等他左掌一招“切玉断金”使到最后,将要削到自己手腕时,左手才闪电般抓出,一击成功,扣住了云朝宗的左腕。太玄真气即刻急冲云朝宗左腕阳谷穴,封住他身上经脉。云朝宗立时浑身酸软,瘫坐在椅中。他右掌虽击在了金寓北肋下,但是穴道被制,内力顿失,虽然击中,却无力出,故而,金寓北是毫无损。
东厂四羽呆立片刻,回过神来,俱都呼喝大叫,抽出兵刃,就要攻上。金寓北左手真气一吐,由云朝宗左臂直压向他肺腑之间。云朝宗淡淡说道:“都住手。”四羽都是一愣,即刻闭口,慢慢垂手,不解地看向千户大人。
闪电一击,制住了东厂两位千户大人,金寓北缓缓放松凝聚于左肋的太玄真气,暗呼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