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冷冷说道:“江湖上早就知闻,你神埠水寨杀人越货,戕害良善,还要狡辩么?”
冯三泰见金寓北面色冷峻,心中骇怕,赶紧说道:“公子爷明鉴,自从东盟李护法惩戒之后,神埠水寨再不敢做丧天害理之事。今日所以大胆妄为,是因实在不得已。半个多月以前,冯三泰得公孙堂主眷顾,让神埠水寨并入东盟。可是我从东盟才回到鄱阳湖,就听兄弟们说,东盟已经派人送来了令牌和书信。大家高兴之际,打开书信看时,竟然是一条严令:凑齐五万两纹银,两月后送至东盟,若延误一日,神埠水寨人人死罪难免。”
金寓北一惊更甚,问道:“是谁去神埠水寨传令?传的是谁的令?”
冯三泰喘息片刻,仍显得心有余悸,说道:“所传号令上面盖了东盟的令印,下面署了廉护法的名号。”
金寓北又是暗暗一惊,这号令竟然署了廉护法的名号?廉护法若是号施令,必定会在总堂当众布,如何会令众人毫不知情?再者,廉旷天已中奸人毒计,与丁万山在飞仙谷一起丧命。想找他问起也是万万不能。难道有人冒用廉旷天名号,出这一号令?
冯三泰见金寓北沉吟不语,又哀求道:“公子爷慈悲,冯三泰再不敢打劫伤人了。求公子爷饶命……”
金寓北冷冷说道:“站起来,头前带路,去神埠水寨。”
冯三泰闻听金寓北竟敢只身随自己去神埠水寨,大出意料之外,不由一愣。随即又想到:依他这般修为,莫说是神埠水寨,即便是高手云集的皇宫大内,也当进出自如。于是不吭一声,起身向南,与金寓北一前一后,前往水寨。
二人沿湖走了约有二十多里,到得一座孤山之前,见高大寨门上旗幡飘动,神埠水寨已在眼前。
二人到寨门下,众水盗高呼“寨主”。冯三泰强作威严,进到寨内,直进聚义堂。
金寓北巍然立于大堂正中,冯三泰不敢坐下,忙叫道:“快,贵人降临,酒肉侍候!”金寓北毫不理会,开口道:“冯三泰,把东盟的令牌和号令拿出来。”
冯三泰即刻吩咐道:“快、快把东盟给送来的令牌、书信拿出来,让公子爷过目。”
一名副寨主跑出聚义堂,不一刻跑了回来。一手拿令牌,一手拿书信,进堂递到金寓北手中。
金寓北看令牌的确就是东盟之物,又抽出书信细细分辨。
但看纸上所书号令、红色令印及廉旷天的署名,均无异常,看不出什么不对之处。遂将书信装好,放进怀中。
金寓北冷冷看向冯三泰与两名副寨主,三人见金寓北面色不胜冷峻,都是低头不语,惴惴不安。
金寓北道:“冯三泰,这五万两纹银之令,给你免去,若东盟有人问起,你可到坤厚堂,找上官堂主说清楚。若是神埠水寨仍在这一带湖面胡作非为,那才是人人难免死罪。记住没有!”
冯三泰与两名副寨主都是浑身一震,忙道:“记住了、记住了,谢公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