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拂尘就如长了眼睛的灵蛇,即刻缠在了祁青云的长剑上。接着见那道长的拂尘轻描淡写地向西面高台前一牵一甩。祁青云“啊啊”大叫,叫声又惊又怒,身子立时倒转而回,大叫声中,顺着拂尘轻挥的方向,仍是长剑直指,又“呼”地一声被送了回来。
那天山派的白衣女子,见祁青云飞身而回,仍是挺着长剑指向自己的师兄弟,又沉声道:“四师兄,收起剑!”
祁青云怒叫之中,正要出口大骂,听到女子的话,陡然间长剑收回,不吭一声。祁青云落下地来,虽然面色酱紫,青筋暴起,粗声喘息,但看看那白衣女子脸色威严,即刻低头紧握剑柄,不再稍动。
众人见方才情景,无不骇异。看祁青云暴起突袭的威势,绝非泛泛之辈,在这大院之中,当属武功上乘之人,却不料被那道长挥手之间,真如拂拭轻尘一般给牵引倒甩了回来。
一时间,大院之中声息俱无。突然间,哄地一声,彩声大起。
哄叫声中,突听一个尖厉的声音,如同铁线直戳耳鼓:“灵夕老道,你这拂云手倒真的炉火纯青了,日后本督主要到你三清山,找你三位牛鼻子好好比划一番。上回若不是你等将乾坤双璧的幼子抢走,他二人早就束手就缚了,这桩过节,本督主记着呢。”
大院之中,人人听着成敬的恫吓厉叫,无不栗栗自危。
但苏儿对成敬之言,就如不闻一般,直视着谢大风等人上台来,对南面台上的成敬连眼角都不扫一下。
待几人上到台上,苏儿对两位道长敛衽行礼,随后冷冷看着唐显德、谢大风和那精壮青年,猛地厉喝一声:“唐显德!”唐显德激灵一震,俯无语。
苏儿道:“把你做的好事说出来,留你一条狗命。”
唐显德依旧低着头,但抬眼扫了扫盘膝而坐的盟主、护法和金寓北,又扫了扫公孙彦。苏儿又厉喝一声:“失心疯的狗贼,听见没有!”
唐显德一直不抬头,听苏儿又一声厉喝,定一定神,慢慢抬头看向苏儿。
苏儿冷笑一声,道:“唐显德,人各有志,你鬼迷心窍,助纣为虐,要与虎狼分一杯羹,也没什么不可。今日豺狗鬼魅齐集东盟,虎视眈眈,咱们胜负未分,高下还没判清,最终不论道高魔高,以你的德行,不至于就甘心做个只会鸡鸣狗盗却一声不敢吭的背后小人吧?若是大丈夫,就把你的背后手脚都说出来,莫污了你那个冷寿亭的美名。”
唐显德站直身子,面色沉静下来,看看公孙彦,转向苏儿问道:“上官堂主,你让唐显德说什么?”
苏儿道:“废话不必多说,你后面要说的人还多的是,你就将在六横岛的所作所为说清楚。”
唐显德又看看坐在台上的盟主、护法、金寓北,面色沉静下来。他素有冷寿亭之名,义气声名一贯受人推重。才上台来时,陡然间见到盟主和护法,不由得大为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