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结亲,他儿子在顺天府做通判。”

“他?”廖氏皱皱眉头,“我好似记得长相普通。”

“男儿要什么长相,五官端正就行。我问过几位同僚,对徐家甚为推崇,徐家几代都出过能臣,算是簪缨世族了。就是徐三老爷长进不大,但我们家本来也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你说是不?”

他们家是底子不行。

说来还高攀了,廖氏道:“看看也好,那之前我说得两位公子呢?”

“蒋家公子不错,如你所愿,一表人才,就是家世差了些。”

没有十全十美的,不过总算有两个人选了,廖氏颇为高兴,叫来女儿,儿子同来用膳。

纪廷元道:“有什么大喜事吗?”

“非得要大喜事呀?”廖氏怕大女儿害羞,没提,“一家人就该如此。廷元,你也别总是出去吃,跟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作甚?”

“什么狐朋狗友?他们哪一个不是举人?”纪廷元看着父亲,“爹爹都认识的。”

“是是是,你别担心廷元,他心里有数,不会胡来的。”纪彰是老好人,家里孩子从来不责备。

廖氏对这丈夫也是没辙了。

纪瑶偷笑了下,夹了一个大大的肉圆给父亲:“爹爹,你怎么又瘦了?多吃点。”

“瑶瑶乖。”纪彰眉开眼笑,“爹爹是因为公务繁忙,最近户部这银子啊不够用,之前都拿去换赈灾粮米了,一批批的送出去。”

什么赈灾粮,全都被贪官吃了,纪瑶对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很清楚,爹爹废寝忘食,一心为国为民,可是从来都没有回报,官升不上,银子拿不到手。以前,她就是因此而觉得愤恨,觉得父亲窝囊,才会想着嫁给那些权贵,过梦寐以求的好日子。

现在,她清醒了,当然不会这么想,可是父亲还是很可惜。

纪瑶道:“那么多银子假使都落到实处,怎么可能总不够呢?爹爹,你该好好查一查才行。就像周嬷嬷去集市买菜,哪回不算清楚的?每一种菜多少铜钱,都写好了的。”

纪彰一愣。

廖氏却呵斥道:“瑶瑶,别瞎说,衙门里的事情你知道什么?你爹爹已经够忙的了,还让他查这些!”

可都是瞎忙啊,什么好处都没有。

如果他再抓不住这次机会,真的晚了。

当今皇帝算是个明君,在大燕局势稳定之时,便是想好好整顿吏治,正好拿那一批贪官开刀,再任用能臣清吏,为百姓造福,要是父亲此时参与弹劾,也许能升官。

听者有心,纪廷元忽然想到了在他那些“狐朋狗友”中得到的消息,与父亲道:“瑶瑶说得很有道理,父亲,或者你该考虑一下,那些官员尸位素餐,连百姓的救命粮都要吞吃,天理不容!爹爹,我可以帮你。”

廖氏嘴角都抽了。

这些孩子!

等到茶余饭足,三个孩子告辞出来,纪瑶拉住纪廷元的袖子:“哥哥,你说话要算数,一定要帮爹爹!”

比起父亲,纪廷元显然聪明多了,二十六岁就做到了左佥都御史,要不是为了她,一时糊涂……

纪瑶的小手更用力了。

纪廷元感觉自己的袖子都要被拉断,喝道:“放手,成何体统?”

“就不放,你答应我,我才放!”

完全像小时候一样,纪廷元头疼,明明他故意冷落妹妹之后,她就跟自己疏远了,不再缠着他,让他不能出去见朋友。但不知为何,心头又涌上几分柔软,想起了童年。

“好,我答应你,行了吧?”纪廷元握住她手腕,“拽着作甚?你放开了,我也不会跑!”

这倒是,纪瑶朝他龇牙一笑,松开手。

“哥哥,爹爹笨,你可要谨慎些。”

有这么说自己爹的吗?纪廷元心想,虽然事实如此,他伸手给她一个毛栗:“你懂什么,还说起衙门的事情来了?行了,我会看着办。”

纪玥这时插话道:“莫当玩笑,哥哥,你真的要盯紧爹爹,这不是什么寻常事,”看一眼纪瑶,“妹妹一时说得孩子话,你既然听进去了,切莫出任何纰漏!”

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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