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指使着安岚忙前忙后,到了最后,满座的学子不由都同情起那位忙得额发湿透的同侪来,也不知他今日是哪里惹得老师不满了。唯有李儋元始终注视豫王的表情,嘴角噙起抹冷笑。

好不容易熬到了一堂课讲完,安岚抹了抹额上的汗,连胳膊都酸痛起来,豫王原本想吩咐她把自己的书搬走,这时瞥见她满脸的疲惫,便改口叫了个书童跟上,然后两袖一拂走出门去。

安岚见豫王终于离开,干脆扶着桌沿坐下歇息,这时李儋元从她身边走过,弯腰将手炉往她怀里一塞,仰起下巴看了眼豫王的背影,加快步子跟了出去。

安岚抱着暖暖的手炉,闻出自其中飘出的安息香的味道,她知道这味香料最是提神解乏,将尖下巴搁在炉上,柔柔笑了起来。

李儋元快步跟着豫王走到僻静处,已经累得喘息都有些不畅,于是大喊了声:“皇叔留步。”

豫王仿佛这才发现他的存在,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三殿下事找我?”

李儋元走到他面前微微一笑,道:“侄儿有一盘棋局未,苦思多日未解,便想着来找皇叔求教。”

豫王若有所思地挑眉看了他一眼,挑了间空厢房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求教不敢当,不过我今日正好有空,可以陪三殿下切磋切磋。”

李儋元走进门,从书箱里拿出棋盘与棋子,黑白交错地摆好后,豫王低头仔细看了会儿,笑道:“三殿下这盘棋,黑子已经呈围城之势,白子退无可退,只怕是输定了。”

李儋元摩挲着手中的棋子,抬眸道:“那便要看皇叔是选择执黑,还是执白了?”

李徽微微一笑,拉过白棋棋盒道:“黑子虽强,但也可能是强弩之末,白子若不是偏安一隅,能找到机会拼起反攻,也未必不能赢。”

两人边说边下了一阵,只见那原本占优势的黑子,竟真的被找出个破绽,渐渐被白子吃去不少,最后反而露了败象,李徽脸上现出得意之色,道:“我就说这白子太过保守,若能放手一搏,迟早能占到上风。”

李儋元叹了口气,意有所指道:“其实这白子又何尝愿意一再退让,可黑子早占了大半棋盘,而白子身后,只有一个皇叔而已。”

李徽捏着棋子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然后直起身子,盯着他道:“三殿下今日叫我下棋,究竟有何用意,这房里只有你我两人,但说无妨。”

李儋元推开棋盒,眉宇间带了坦然神色道:“以往皇叔总劝我,平日里莫要太过隐忍,蛰伏的太久,反而会助长他人气焰。侄儿今日便想问上一句,如若时机合适,这白子又有意反击,皇叔可否愿意助它破这残局。”

李徽未料到他会如此坦白,眯起眼思索良久,确定他并非试探,才将手里的白子摁下关键一步,道:“要破这残局,不仅仅在乎于下棋之人,还需要等到,这黑子自己露出颓势,然后乘胜追击即可。”

李儋元低头一看,白子走下这一步,竟将黑子的后路完全堵死,彻底逆转了这盘棋局。

他忍不住问道:“皇叔觉得,这黑子何时会露出破绽?”

李徽淡淡一笑:“凡事盛极则衰,这黑子占了许久的上风,也是时候向颓而行了。”

走出那间厢房,李儋元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缩起脖子,他脸色苍白地拢紧了披风,脚步却是无比得轻松。

他既然提前知道豫王要利用他皇子的身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投靠。豫王既然敢起兵勤王,必定有过足够的筹谋与准备,而他大可以借势一用,先将太子这个劲敌除去,至于最后的皇位归于谁人之手,便是下一步的谋划。

在安岚所说的前世故事里,太子直到登基后,因为残暴失了人心才被勤王军攻破京城自缢而死,这一世,他可等不及那天。

就在他与豫王对弈之时,安岚歇息完毕,始终等不到李儋元归来,便带着那只手炉走回了马车,然后歪靠着晃晃悠悠的厢板,闻着手炉里安息香的味道,足足睡了一整段路。

当马车在侯府门前停稳,丫鬟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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