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上前一步,并肩往里走,面容冷竣间,竟看不出分毫的不妥。
甚至连风和雨都感觉到了这人身上强烈的敌意,或许,他真的是西凉的主帅银面漠将军。
进到驿站,东陌国君,陌百川早早便已经驾临,此时正由属下簇拥着准备前往歇脚处稍作小息。
今儿个是凤国的祭天仪式,并不邀使臣参与,因此,几人也正好趁今儿个的空档补一补旅途中的劳累。
陌百川的脚步刚迈上楼梯,眼角的余光便被迫扫向了那两俱挺拔的身姿。
他浑身不由得一僵,虽然早已作好了与南宫绝再次相见的准备,但真来到这一刻,他的心里竟开始莫名的紧张。
数月之前的那一幕在他的脑海中回旋着。
那温热霸道的吻,似乎还在他的口腔中攻城掠池,而再观来人,却是一派的淡然,只是微微注视了他一眼,便自然的别开了目光,点头以示招呼,便与身旁戴着银面的男子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上了楼。
陌百川定在原地,直到南宫绝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对面的楼阁传来‘呯’的一声关门声,他才从梦境中醒悟过来。
身后的侍人递上一块方帕:“皇上,您没事吧?”一擦额间,竟渗满了细细的汗珠。
打从第一回见到南宫绝,她便带给了他无穷无尽的噩梦,无论是立在城墙之上睥倪天下的她,还是对他步步紧逼,将他压在身下的她,都让陌百川终身难忘。
他从不知道这世间还有这么一种人,她像世界的统治者,举手投足间,充斥着让人畏惧的霸气和张狂。
“没事!”陌百川匆匆擦试了一下额间的冷汗,便快步上了阁楼,去到他休息的地方。
那如此陌生的一瞥,甚至让陌百川怀疑,她是否还记得他这个人。
“主子,凤国太后差人请主子今夜前往慈宁宫一聚!”风听见外头的敲门声,警惕的出门一瞧,回来便小声附在南宫绝的耳边说道。
“哦?”南宫绝把玩着手中翠绿的青花瓷盏,或是有些惊讶的抬头望了一眼风。
凤国太后,亦是墨竹熙的母妃,这个女人定不简单,能从地狱中爬出来,坐上今日至尊的宝位,早已奠定了她过人的忍隐和卓凡的机智。
“主子,属下以为,还是不去为妙!”雨在脑海中分晰了一番,感觉凤国这段时日都有意针对南启,这一回又独自召见南宫绝,其中会不会有炸?
他的想法却也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南宫绝却以为,她之所以召见她,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举手制止了风和雨的猜测:“回凤国太后的话,本宫一定准时前往!”
风、雨对望了一眼,深知主子的性情,故抱拳道了声‘是’,便退到门外,吩咐门外的凤国侍人回宫回禀凤国太后。
幕色
南宫绝独自来到慈宁宫,大殿之中,只有凤国太后一人候在此处。
见到南宫绝的到来,她目光稍缓,艳红的唇瓣,以及锐利的眸光如一把锋利的剑向她投了过来,长长的宫服将她的身姿拖得劲长,在明亮的宫灯下,显得那般的高傲且冷漠。
“你就是南宫绝?”墨太后毫不客气的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心中微微有些吃惊,南宫绝果真如传闻所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人人唾弃的暴君了,她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高傲的贵气,举手投足间优雅淡然,略显阴戾的眼中却又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智慧之光。
这样的一个人,着实让墨太后大吃一惊。
隐隐有些明白为何她能掠得墨竹熙的一颗真心。
这么些年,墨竹熙一直都极听她的话,即使被关在冷宫中,墨太后也有办法打探墨竹熙的一举一动,知道早些年,他都未曾对南宫绝动过半分的心思。
可为何,局势会一度逆转,是因为南宫绝显露锋芒么?
若这些年,她的一切恶行都是表像,那么,这天底下藏得最深的人,要数南宫绝了。
“是,见过太后!”南宫绝抱拳,微微点头,以示敬意,不卑不亢,恰到好处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