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兰带着茗烟去写了方子拿了药,并且一再叮嘱不能说漏了嘴,茗烟哭的眼圈都红了,一个劲儿的点头:“若兰姐姐,姑祖母还有多少日子了?”
温若兰恨其不争的叹了口气:“这是什么话?只是身子不怎么好,还不至于问这个。”
“那就好,那就好。”茗烟嘴上这么说,可那神情是分明不信。
温若兰也不能多说,让她去熬药,自己则过去陪着薛太后,倒不是不能去熬药,只是自从到了南疆,草药这些东西是不准她碰的。
静雅的别院里,温若兰坐在薛太后身边,听她说过去的事情。
“咱们薛家对得起东方家的。”薛太后说着,眼底就带着笑意了:“不过东方家对我们薛家也不薄了。”
“姑祖母这话说的可真客气,谁也不得罪呢。”温若兰调皮的笑了,挑起一块儿西瓜送到薛太后嘴边。
薛太后张嘴接了:“虽说姑祖母没有子嗣,可若兰要生了,姑祖母就想着啊,一定要看着孩子出生,一定要见见才能瞑目啊。”
“姑祖母。”温若兰假装生气的垂了眸:“您就这么不相信若兰的医术吗?又不是大毛病。”
薛太后抬手摸了摸温若兰的脸,这段日子怀孕也不见得胖多少:“人生七十古来稀,做人不能太贪心了,姑祖母想得开,只可惜有人想不开,那人再这样下去,只怕会天怒人怨了,若兰啊,姑祖母还得说一句,当仁不让啊。”
温若兰一时语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起了,可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天下是东方家的天下,可也是黎民百姓的天下,当初老爷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民心所向才能得苍天庇护,这话一点儿不假的,逆天而行终究是不会有好果子啊。”薛太后轻叹:“宇宏这孩子有经天纬地之才,只可惜太狠了,一直以来姑祖母都看在眼里,以前还认为大丈夫做事不拘节,可现在却觉得宽厚难得。”
“姑祖母何必操心这些事情呢?”温若兰帮她捏着腿:“只管颐养天年就好了。”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姑祖母老了,为今也只盼着子孙们都平平安安的,众多皇子都被萧玉瑶那女人害的不成器,反倒是八王和瑞王成了气候,八王太像宇宏了,不妥啊。”薛太后端详着温若兰:“姑祖母觉得我们家若兰啊,就有母仪天下的样貌,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心思宽厚仁善,如此德行配得起那个位子的。”
还要说话,茗烟端着汤药进来了。
“姑祖母,良药苦口。”茗烟送到跟前,去旁边又拿了蜜饯。
薛太后端起来也不含糊,咕咚咕咚就喝下去了,张开嘴茗烟把蜜饯送到嘴里:“甜的很。”
茗烟急忙又去拿。
“茗烟这孩子性子温软,配个夫君可要是个厉害的,否则两口日子都不好过,姑祖母听说瑞王身边有个花无影,那人如何啊?”
温若兰可没想到薛太后会说这么一句,再看茗烟,心里有了打算:“那人好得很,不过性子冷一些,等若兰得空和王爷提提,撮合撮合。”
“姑祖母和姐姐就拿茗烟寻开心呢。”茗烟脸红了。
别说薛太后,就是温若兰也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可却不敢贸然去提,花无影是怎么样一个人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陪着薛太后说了好一会儿话,药劲儿上来了,薛太后便乏得很。
“回吧。”
“哎,姑祖母好好养着,几天功夫就好了。”温若兰说着,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就看到东方翊站在树下。
“怎么不进去?”温若兰过来。
东方翊回头:“等你呢,怎么一天不见人影?”
“太后身子不爽利,过去陪陪她。”温若兰走近了,东方翊便很自然的拉了她的手,两个人往房里走去。
“可严重?”东方翊问。
温若兰点了点头:“暂时也不敢说,吃一段时间药看看吧,七十多岁的老人家了,这药是治病可治不了命的。”
两个人都没说什么,回去之后便下棋,温若兰最近棋艺见长了,也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