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庄稼都已经有收成了。我们迦南本来就是这么好的,只是这些年天秽,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是啊。天秽了这么久,我以为已经永远没有希望,我以为我终成一抔黄土,没想到天还是没有放弃我们。”
“可惜我弟弟没有支撑下去……”
“这些年的苦总算没有白吃。我可怜的妹妹啊……”
“你们不知道,圣皇新娶了妻子,很快就要大婚了。”
“没错,据说新娘子艳绝四界,圣皇对她宠爱极了。”
“据说圣皇非常痴情,只是因为新娘子对流民不忍,就打开了他的私库,我们前一阵子吃的东西,都是从私库里头来的……”
许茜走在街上,耳边不断传来行人的议论纷纷,她的内心不由得产生一丝惶惑,本来杀掉灵帝可以终结大家的痛苦,没想到的是似乎不杀灵帝也能一切安稳。
她不得不承认,灵帝变好了。
虽然这种好,只是出对她的宠溺,而他的本性,还是冷酷,但毕竟人们受到了恩惠。
就从百姓而言,只要宽柔以待,就是明君了,至于那个高高在上的君主是为了他的女人,还是为了百姓,又有什么区别呢?
许茜的住处并没有太多的守卫,水界已在灵帝的完全掌握之中,灵帝允许她带上随从出游,若不是他突然励精图治,实在没有时间伴她漫游,恐怕他是舍不得她离开一步的。
灵帝所在珊瑚宫不远处,就是一座有名的城池,许茜置身此处,看到水界的居民来来往往,不由得很新奇。李宝,石爽也和她相伴,三人是第一次在如此放松的环境下相处,都有些玩性大发,买了好多贝壳和海螺,石爽把海螺穿成项链,又摘了水草做成花环,三人都身上挂满了各种饰物,不管却一点都不扎眼。
这里的居民好装饰好打扮,喜浓妆艳抹,他们这样浮夸,竟然也只是入乡随俗的水平。
据珊瑚宫的侍女介绍,水层居住着几个族群,有人,也有人兽。之前许茜在玄武体内遇见的的虾兵就属于人兽。这些人兽体质强横,而且不乏多智之辈,若不是灵帝庇佑,人族不可能在此地繁衍生息。
等玩累了,三人在一家酒肆休息,李宝面色犹豫,但是最终还是低声开口道:“我们打算后天动手。”
许茜悚然一惊,石爽眼中闪过忧郁,也低声道“不能再拖下去了,灵帝的威望与日俱增,石峰到时候接手的阻力就大了。”
如果灵帝不是眼里只有她就好了。
许茜的心中隐隐发酸,她点了点头。这时她才意识到,她已经有些不忍了。
许茜不是被灵帝的爱俘虏,而是产生了一丝同情。她头脑中素娥的记忆越明晰,她就越发意识到灵帝的残酷本性,但是这不妨碍她对他产生同情。他虽然确实不是好人,但是他的爱是真的。
只是许茜也无法回避这个问题:她除了杀掉灵帝之外别无选择。灵帝根本不会放她离开,他每晚都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她感受到他滚烫的手臂,心里对他的同情已经无以复加,他连睡的时候都皱着眉,担心她的离去。
她到底也是渴望自由的人,她不可能就这样被驯服了。
许茜回到珊瑚宫,却发现灵帝正在房间里喝酒,灵帝抬眼看她,问:“今天是去哪里?”
“上次你和我去过的那家贝壳店。”许茜微微一笑,灵帝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她手上的挣扎
丝毫不会撼动他。许茜知道灵帝虽然说过不欺辱她,但是这个人本性决定了他不会忍耐太久,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做不到。
是该动手了。
“迟,你能不能明天为我铸剑?”她也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双颊陡然升起酡红,她媚然挑眼看着他。
灵帝摇摇头:“再等等,等你爱上我。”
“我想嫁给你。”许茜说,“只要你筑好故事剑,我就马上嫁给你。”
灵帝深深地望着她,眼眸中的悸动掩藏不住,他饮了一口酒,一下子把许茜搂在怀中,几乎贴面地问她:“为什么?”
许茜被他不羁的举止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