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宣蒙听他们说到玄机,心里热乎乎的,想起当年他舍命相救之情,眼眶不由湿润。正自凝神听着,那几人已来到他的近处,忽然一人道:“咦,这儿怎么有一头这么大的白猿?”接着“呛”的一声响,一人拔剑道:“修罗教的恶 徒,大家小心了。”张宣蒙闻言跳起,哪来的修罗教恶徒,却见几人已把他团团围了起来。
张宣蒙还未明白过来,领头的人一剑刺来,大叫道:“大家一起上,与邪教恶人动手,不要讲究武林规矩。”
张宣蒙见明晃晃的剑当胸刺来,又快又狠,心中害怕,慌里慌张地一侧身,躲了过去,口中大叫道:“大家住手,我不是修罗教的。”
那人见他模样狼狈,“咦”了一声,又一剑削去。张宣蒙“啊”的一声,着地一滚。
刚想站起,那人又一剑刺向他的咽喉,劲风刮面。张宣蒙吓得双眼一闭,头微侧,不由一掌拍出,同时肩头一痛。哪知却听“啊”的一声惨叫,只见那人腾空飞起,摔向远处。
张宣蒙只道这番死定了,却见几人惊愕地望着他,象是见到了一头洪荒怪兽。他一愣之下,便即翻身爬起,向前奔去,其势如飞,眨眼间把那几人抛远。白猿与可儿紧跟其后。
直到数里之外,他方敢停下喘息,心中兀自“嘭嘭”大跳,向后看了看,并无人追来。
原来张宣蒙这几年虽然内力大进,攀岩亦练出一身轻功,可终究自始至终未学过武功,至于防身攻击的招数,更是一招不会,空有一身内力与轻功,在那人突然抢攻之下,竟至差点丧命。所好他在危机时刻,出于本能,一掌挥出,生死之际,真气鼓荡,震的那人长剑一歪,方才躲过一劫。
他却不知道,他这为自救性命本能的一掌,已将那人震得五脏俱裂,胸骨全碎,飞出数丈开外死去。
张宣蒙撕下一大块衣襟,扎上伤口,直到这时,他才明白,皆因身着这身修罗教香主的衣服而致祸。可他只有这一身衣服,如何替换,当务之急,倒是另寻一身衣服。
他知道那几人乃是正教人士,此番纯属误会,肩头虽痛,却不怪责,同时暗道:“但愿那位老兄没事,想他也是为躲过我这稀里糊涂的一掌,而自行向后跳出,只是躲得太快,未站稳,失足摔倒而已。”
歇了半天,眼看着一轮红日慢慢坠入西面的山峰中,起身向前而行。
走有一个时辰,隐见前面有一个村庄,在村庄的最西头有一户人家,一灯如豆,不时人影晃动,便停了下来,坐在一片洼地打坐练功。
两个时辰过去,村中已无灯火,亦不闻鸡犬之声,他悄悄跳进最西首的那户人家中。家中没有狗,静悄悄的。他伏在墙角,打量这户人家,只见一个小院,院中绳上晾着几件衣服,窗底有一鸡笼,用一脸盆盖着。
他起身正要去拿衣服,不想白猿从矮墙跳了进来,引得笼中的鸡咯咯一阵乱叫。张宣蒙急向白猿打个手势,伏下身,白猿也伏到他的身边。
只听屋内传来一位老汉的声音“怎么鸡又乱叫起来,是不是那只该死的黄鼠狼又来偷吃?我出去看一下。”
张宣蒙暗叫不妙,正准备跳墙逃走,却听一位老妇人道:“你听鸡又不叫了,要是那只黄鼠狼,咱们的大公鸡还不拼命叫唤。孩他爹,算了,你不要再起身穿衣服,咱们睡吧。”那老汉笑道:“我还穿什么衣服,儿子媳妇早不和咱们一起住了,大黑天的,又没有人,我出去还要再穿衣服么?”
那老妇人笑道:“真不怕羞,难道就这么光溜溜的出去?你以为你的身体还似年轻时那样,一身肌肉胳瘩?”
老汉叹道:“是不如以前,身上只剩下皮了。怎么你还记得我年轻时的模样?”
只听老妇人轻叹一口气道:“怎么不记得,到死也不会忘记。要不是我作闺女时,在河边偷偷瞧见你在河中洗澡,你以为我会和你好吗,会叫小红约你出来见面吗?”
老汉笑道:“原来你是看到我的光身,才相中我的。我那时也暗暗奇怪,西王庄最美的姑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