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贞儿闻言只好转回头来,抬出笑容道:“刁姐姐,好久不见。我的确刚回来没多久,家事繁杂,还未去秋月阁探望众姐妹。”
“是啊,可是想死我们了,想当初,贞儿妹妹调琴构诗,可是我们姐妹中的翘首。”这位刁小姐假意亲热的笑着寒暄,却望到了糜贞儿身后的马权,脸色突然一变。随即面色一冷,又假意淡淡转口:“原本贞儿妹妹可是我们秋月阁的骄傲,可妹妹是怎么想的,三年前突然杳无音信,弃下大户小姐的风范,跑去深山跟那些野人一同厮混,这可让我们秋月阁的姐妹面上甚无光彩啊,整个海西闺秀都为之蒙羞……”
“好了秀云,别说了,我们走吧。”边上的玉面书生看到刁小姐说话语带讥讽,有些绷不住开口阻止。
他叫李琦,刁小姐的未婚夫,也是淮西县衙县丞的儿子。两人无论家世年纪,样貌才情,都很般配,至少刁小姐自己这样认为。无奈神女有情、襄王无意,李公子三年前就却迷上了糜贞儿,直至苦等三年无果后,才在双方父母的说合下订了亲。
原本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糜贞儿回来海西一事,李琦想必是知道的。但因为已和刁家定亲的缘故,他也恪守未婚夫本分,未曾主动联络过糜贞儿。可刁秀云却不这么想,她看得出来,自己的未婚夫对糜贞儿一直念念不忘,让她很是不爽。是以今夜想抓住机会,让糜贞儿颜面扫地,彻底断了未婚夫的念想。
“急什么,我和贞儿妹妹再说两句话。”她白一眼李琦,用团扇捂着嘴,压低声音道:“妹妹学艺三年后归来,果然品味不同。我以为怎么也会寻个快意江湖的侠少郎君,却想不到妹妹一入山野,连大家小姐的矜持和眼界都没了……”说着忍不住轻笑道:“我是不信的,可妹妹怎么可能,跟这种人鬼混在一起?没想到……”说着,那双眼还含沙射影往马权身上瞟,用意十分明显。
她一口吴侬软语,其实挺悦耳,但糜贞儿听了,却羞愤难当,脸都红到耳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半点江湖江湖女侠的冷酷风范都没有,反而如一点武艺都不会的柔弱大家闺秀,结结巴巴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
马权看了看自己身上白衫书办的打扮,与面前这俩公母比起来,确实如山鸡见了凤凰。不过,一番对话过后,马权也听出,原来大雍朝虽然武气开放,但这些江湖行当,应该是被那些大户人家瞧不上眼的。任凭糜贞儿武艺再高、也抵不过人家抬出大户身份的三言两语。
“什么不是这样的?”刁秀云见糜贞儿否认,趁势追击道:“这让人买梳篦送给自己,不是结发同心、以梳为礼的私定终身又是什么?只是,妹妹曾经有多少才子俊彦追求,如今却……”
“你脑袋被驴踢了啊!”正当这刁小姐气势绵里带针继续挖苦糜贞儿的时候,马权已憋不住怒气冷哼出声。
那刁小姐登时变了脸色,因为马权是对着她说的。马权走上前,阴着脸道:“看什么看?大户小姐,还参加了什么酸不溜秋吟诗弄对的秋月阁?我呸!小爷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东西!”
刁小姐气得嘴唇都哆嗦起来,她身后的李琦虽明知这事儿是他未婚妻不对,可毕竟县丞儿子,不能在一个白衫书办面前丢了脸面,正准备开口。却见马权猛然瞟了他一样,上下打量了一下,目光如刀冷笑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公子想必那一夜在县衙当中,被张大人撞上,很是惊险刺激吧?”
“什么县衙当中?什么被张大人撞上?秀云,他到底再说什么?”李琦一下有些晕了,而马权先是一愣,随后突然哈哈大笑,指着李琦头上的方巾道:“哈哈,是我眼睛不好吗?为何我看到公子头上那么一大片油油的绿色?……”
“你这贱人!”刁秀云想不到马权竟然敢撕破脸公然说出此事,当下暴跳如雷气得就伸出手要扇马权,可手到半空就被李琦拦住了,他似乎也想起什么,冷言厉语说道:“刁秀云,你还是先给我好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