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互相伤害,这只是单方面的折磨。
——题记
拆下头发上的珍珠,换掉身上华丽的洋裙,摘掉颈脖和手腕上的饰品,身上只有一个银币。
贝阿朵莉丝微笑着迎向在夜晚的转角处等待自己的青年。
“小姐,这边走。”
青年很负责的带着路。他身后的这位享尽荣华富贵的贵族小姐,大概从来没走过那么远的路,然而能够离开家的雀跃,却击倒了她身体上的疲惫。
在行进的途中,青年也不时伸手去扶这位娇生惯养的小姐。
“莉丝,当心。”
等走出城堡,站在星光之下,青年注视着身旁少女的那头金发,便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
他将披风披在了贝阿朵的肩上,替她带起了帽子,用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她那头金发。
阿诺德带着贝阿朵走了大概两条街的距离,在一个巷子后头,他们两人上了马车。
雷欧耐着性子跟在自己服侍的小姐身后。
他憎恨着阿诺德,但是他小心的将这份憎恨藏在心里。
对于从小照顾的小姐,居然会大晚上的和一个男人跑出家里,这种事情哪怕是在其他的正经人家,听上去也可怕极了。更何况阿诺德这个该死的间谍,居然将波吉亚家族唯一的嫡系小姐拐带了出来?
反正责任都是别人的错,在雷欧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姐绝不可能那么不守规矩。
他选择性的“遗忘”了这位小姐是个小时候起就会偷溜爬树,长大一点后,动动脑筋就将计谋用在怎么逃课上头的不安分的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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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哪儿呢?”
“平民窟,小姐。”
贝阿朵莉丝那轻柔绵软的声音中带着困惑,眼中满是不解。
“pin“穷人住的地方。”
贝阿朵莉丝依然不解:“我们国家的国民怎么会贫穷呢?”
阿诺德试着解释了一下贫民窟中不仅有国民,还有犯罪者,小偷,娼|妇,以及偷渡的黑客和没人要的私生子。
听到那么多除了上课时作为词汇学到的名词出现在阿诺德的口中,贝阿朵莉丝依然满怀不解。
“为什么我们要关心这些人?”
“!”
阿诺德看着这位贵族小姐。
“他们是人。”
“他们不是我们国家的国民。就算是,我们为什么要将用在守法公民身上的资源挪给他们呢?”
她笑着看着阿诺德。
“我们是民主的国家,我们遵循着君主立宪制。先生,我们国家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由民众觉得的。”
“谁让他们来这里的?偷渡客该去找蛇头,犯罪者应该伏法,小偷应该不再行窃,娼|妇是被逼迫的吗?如果是,我不容许这种事情继续存在,如果不是,无论是什么人,都该以自己的双手换取食物和尊重。”
“先生,被遗弃的孩子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可以像孤儿院寻求帮助。”
“小姐,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非黑即白。”
生活在灰色地带的阿诺德看多了情非得已和无可奈何。
那些死去的亡者与消失在角落的生命,从最初到最后都没人关心。
关心他们的人,自保也难,有心无力。
“情有可原……这是道德绑架。感谢上帝,我们的法律没有被这种感情绑架。”
“法律是不完善的。”
“当然,法律是在人类的社会不断的进步之中被逐渐地完善的。”
贝阿朵莉丝试着换了个坐姿。
这个狭窄的马车厢内的座位让人感觉难受极了。
当然,她找女仆哪儿拿的裙子使用的布料也极其的粗糙。
锦衣玉食长大的她可真是让人受不了这种待遇。
“对于衣不蔽体的人来说,法律既不能填饱肚子,也不能让他们活下去。”
“他们一定不是我们国家的公民。”
贝阿朵莉丝满不在乎的语气让阿诺德无话可说。
听上去无懈可击的逻辑,不自觉轻慢的态度,可只要得到她的回应,心中却无法产生任何的愤怒之意。
她能够对于这个话题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