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恍惚的一瞬间,原本苟延残喘的白栋突然暴起,双指一点,便朝他心脏戳了过去。
“小心!”白秀早就注意到白栋的异常,连忙一凝灵力,将明贪狼玉阙所化的破魔之刃掷了出去。
灵剑将白栋右肩刺了个对穿,他身形不由一滞,白幽反应过来,连忙将白桡拉到一边,手上短刀也下意识一递,下一秒它整个儿没入了白栋腰腹。
白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缓缓倒了下去。无数鲜血涌了上来,瞬间在他身下汇聚成阴暗的一片。
“栋儿!”白镇国三步并作两步扑了过去,想要帮他止血,却见他有气出没气进,已然没救了。一时之间,白镇国几乎晕厥过去,颤抖着手将白栋眼睛合上,看着他老泪纵横道,“冤孽啊,冤孽!”
白幽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三十年、整整三十年,我终于报了当年的杀父之仇……可为什么我心里没有一分高兴?”
突然她踉跄几步,走到了白栋身边半跪了下来,“罢了,罢了,当年结婚的时候,我许你生死相依,那便如此吧……”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但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不对,刺目的鲜血从她脚下蔓延开来,很快便与白栋的融合到了一起。
白桡疯了似的爬了过去,连忙见她扶起,却见她腹部一片暗沉,已然回力乏天。
他却好似没有发现这一点,慌忙给她止血,哽咽道:“妈,别丢下我……”
白幽怜爱地看着他,想要伸手替他整理头发,却已无能为力。
“我的桡儿命太苦了……我没有保护好棣儿,以后也无法再保护你了……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将手无力地垂下了。
“妈……”白桡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失声痛哭起来。
事情发展得如此迅速,谁也没有料到,只是兔死狐悲是动物的天性,人也不例外。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白秀更能理解这种离别之痛,缓步走到白桡身边,见他眼中死志渐生,便也半跪下身看着他。
他沉声道:“白幽姑姑她肯定不希望你这么难过。
好好活下去,她才能安心地转世投胎;好好活下去,替白棣再看看这个世界。”
白桡抬起头看他,一时泪如雨下。
他突然抱住白秀,哽咽道:“哥,以后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
白秀一怔,眼中也因为泪水渐渐模糊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似郑如意又回到了自己身边,安慰道:“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是好感人啊……”啪啪的巴掌声响了起来,谢宁蕴戏谑地看着他们,“不过你们的戏演完了,该我登场了吧?”
白秀看着他了然道:“看来大宗老没有猜错,你果然在打白家的主意,一个天衡还不能满足你的野心吗?”
“不不不,我对白家可不太感兴趣。”谢宁蕴笑道,“至于我想要的,你心里清楚。”
白秀心中一动,看来对方早就知道混沌之印和鸿渊岛灵脉的存在,就是不知道他这一行出于他自己的目的,还是参与那个计划的人之授意。
如果是后者,那就麻烦了……
又或者谢宁蕴一开始就说了谎,他也许根本不是参与那个计划的人,只不过知道一些情况罢了。他对于那个计划知之甚少,谢宁蕴要骗他,简直易如反掌。
他脑中思绪飞转,暗暗想道,假如真是如此,参与那个计划的人无时无刻在监视他,谢宁蕴也算频繁接触他了,他们又怎么会不知情。
也就是说,他们也在监视谢宁蕴,甚至于谢宁蕴很有可能就是蛰天的人,这才使得参与那个计划的人假装不知情,意图放长线钓大鱼。
而谢宁蕴在打混沌之印的主意,那是不是意味着它很有可能也是参与那个计划的人需要争夺的东西。这也有可能就是当年他父亲为什么要组织他解开混沌之印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