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的意思里并不包含我母亲,只说救出我?”纤绵立即抓住了他话里的意思。
嵇大长老的脸色变了变,沉吟半刻,“不妨与丫头你直说,以我们的能力,救你已是极限。”
“救我一人,那么我回来是做什么的?”纤绵唇角再度扯了扯,叹道。
水娘见她如此态度,一时气急,往前一步,眸色一冷,“姑娘,救你也不过是看在你是我们这一代的嵇家魂的面子上,若非你还有价值,你死不死与我们又有什么相干?”
纤绵瞪了瞪眼睛,傲然地扬起下巴,“是,我死不死与你们有何相干,不送。”
嵇大长老面色也冷了下来,“丫头,老夫此番前来,并不是与你谈条件的,说是恳求,其实不过是知会你我们的决定。老夫知道,你与阿琰有情,但此刻并不是什么谈情的时候,利弊之类你自会权衡。我只说一句,你在这监牢之中,不过是只笼中鸟,再厉害的翅膀也只能用于观赏。”
水娘抄着手,抬眸,“刚刚我语气重了些,也不过是希望姑娘你能够顾全大局。”
纤绵平息了下自己的怒火,暗暗思量起大长老话里的含义,笼中鸟确然只能一事无成,但若翱翔于天际,总有办法解救别的鸟儿。是说他们救出自己后,自己便有能力救出母亲吗?也对,只要有琴在手,这区区一个牢房又能奈她何?
此番想来,不论从他们的考量上,还是自己的考量上,她都是不能和可能会来劫狱的夹谷琰走的,所以,她叹了一声,缓和了语气,“不用你们说,我也不会让世子陷于危险之中。”
闻言,水娘和大长老都长长地舒了口气,“多谢。”
“可,他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我说什么与他做什么没多大关系。”纤绵隐隐担忧起来。
“所以,你告诉他,最佳时机为处决那天,因为之前听闻朝廷说你罪不至死,是无需入法场的,他才急于劫狱。后来有官员提出要警示众位,要求涉案所有亲属都到法场去观礼。”水娘絮絮地说起,“正好,你也会在其列。”
“哪位官员出的馊主意,让所有亲属去观礼,其中还有不谙世事的孩童,当真残忍。”纤绵蹙眉,叹了一声。
“你放心,我们嵇家人会如约救你,但你也要有耐心。”大长老略略沉吟,低声道。
纤绵偏头一笑,为大长老的话稍稍心安,略略点点头,“我相信你们,无论如何,多谢。”
水娘和大长老面面相觑,诚恳地对纤绵施了一礼,“应当是我们嵇家人感谢姑娘你,多等一刻,你的危险也就增加一分,如此,终究是我们让你犯险了。”
纤绵扯了扯唇角,自己终究是一个将死之人,哪有什么犯险之事,对二人摇了摇头,“我也是为了世子,不为你们。”
水娘闻此,笑了笑,“如此,更好。”说罢便将细细地将他们的救人计划告知纤绵,随后两人感激地再度道谢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