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林茵发烧的时候刘贵仁就去找过他,只是那时候程德全刚好不在家。
许大叔喝了一口浓茶,抬起眼皮看了谭家婶子一眼,说:“还能咋说,成家那两口子闹得那么厉害,谁敢看啊,再说程德忠那的药也不全,回头要看不好指不定要咋闹呢。”
谭家婶子听了咯咯直笑,“也是造孽。”
许婶子就笑,说:“行了啊你,造啥孽啊,我就瞧你笑了,你也就这会儿笑笑,成家人回来了可不敢再说这话,闹起来心慌。”
谭家婶子听了就说:“得得得,不说这事,我还得为我家小子积德呢。”
谭家婶子刚把这话说完,林茵身后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茵子!”
这道声音一出,谭家婶子他们自然也听到了,三个人纷纷朝林茵这个方向看过来。
“哟,原来茵子在呀,”许婶子笑呵呵地说。
林茵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谭家婶子捂嘴说道:“哎呀,茵子咋在呢?那不是咱刚才说的茵子都听到了?”
说完,也不晓得她是出于啥心理活动,也不晓得有啥笑的,反正就咯咯笑了起来。
林茵听着她这如鸡打鸣的笑声,额头滑过一滴冷汗,干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后才看向刚刚喊她的人,“荷花。”
喊她的人是陈荷花,跟他们家住的比较近,跟林茵的关系也还算不错。
可惜林茵平时要照看敖战,能自由活动的时间少之又少。
自从林茵十二岁那年,因为跟荷花玩把敖战晾到一旁的事不巧被钱桂花知道挨了一顿打后荷花为了不让她受委屈,之后也就跟林茵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林茵也以那次为教训,两人心照不宣地保持着距离。
上辈子林茵走的时候荷花已经嫁人了,嫁的不是别人,正是刚被送去看大夫的二柱子。
荷花跟二柱子结婚之后林茵有一次趁着敖战在学校的时候找荷花问过,可惜荷花那时候什么时候没跟她说,只红着眼让她不要问。
当时的林茵还不理解为什么,如今看到时隔这么多年不见的昔日好友,她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
“好久都不见你了,没想到在这给碰上了。”
荷花笑眯眯地走过来,瞅了瞅上面还在笑的谭家婶子后拉着林茵转身往别处走,“咯咯咯,不晓得的还以为哪家母家下蛋了。”
荷花比林茵大一个月,因着家里爹娘都是大块头,所以她虽说不胖,但整个人块头看着也不小。
跟他们村大多人家家里一样,荷花家也是重视儿子的。
只跟林茵家不同的是人家家里那个是从荷花娘肚子里出来的,荷花家家里人虽然也偏儿子,但没钱桂花他们厉害,不会动不动就又打又骂的。
当然了,荷花的弟弟也没林茵家这个这么能作妖。
所以相比较起来,荷花的性子比林茵要开朗许多,整个人虽黑瘦黑瘦的,但胜在精神好。
可惜在林茵的记忆里,自从嫁到二柱子家后,她好几次碰到荷花都没看到她脸上的笑了。
两人远离了那三个人,荷花把背篼放到不远处的石头上,回过头问林茵:“好久没见了,你还好吧?前两天本来想去找你的,可惜虎子伤风了,我哪都去不了。”
林茵也被背篼搁下来,两人就着石头靠着。
“没啥,”林茵说,遂看了她一眼,问:“你咋样?”
时隔这么多年,她已经忘了上一次见荷花是在什么时候了。
荷花眨眨眼,笑着说:“还不跟你一样,能咋样,反正一天天就那样过呗?”
说完,她想起事情来,问:“昨天我听你家好像又有声音,不会又打你了吧?”
林茵摇头,“没,挨打的是林丽,不是我。”
“林丽?”荷花讶异道,“她不是最爱舔人么?咋还挨打了?”
也不怪荷花这么说,谁叫平时跟敖战最近的是林茵呢。
林家闹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敖战,而凡是牵扯到敖战的事,林丽就能把脏水往林茵身上泼,然后自己置身事外。
林茵被荷花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