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大地。
永远要比南方要严寒许多。
但是中原的气候已经算是不冷也不热。
不过在这个冬天却是有史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季。
这如同砧板一般的大地被风雪吹得梆硬,然后在第二场大雪落下之前变得如同铁板。
这是战场。
雪花是送葬的纸钱。
这铁板之上便是生死的战场。
魔宗大军十三万。
起义军在玄武城的守军不下二十万,其中还有两百剑渊的弟子。
战事吃紧,往土城方向运输粮草的道路已经被张如昨切断。
这是玄武城正面战场最后的机会,一旦张如昨攻下土城,两方面夹击玄武城,起义军便是在一个必败无疑的境地。
所以这场大战的成败不但决定着这些起义军的生死,甚至还决定了这片中原大地以后的姓氏。
究竟是姓魔还是姓天下?
无人知得。
李凤凉骑在马上。
剑在他的腰间。
世人都已经知道他是用剑的修行者,但是却无人见过他的易水剑意。
这也是此次面对魔宗他最后的一道底牌。
今天的这番大战,将是中原和魔宗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摩擦,也将会是一场极为血腥的战斗。
白雪落在如同铁板一般的大地之上,这片大地还没有被鲜血染透。
但是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了。
今年过去,明年这片大地上开出桃花将如同血一般灿烂。
也许不如血。
更是无人知得。
……
……
梧桐看着远方如同潮水一般的起义军,点了点头,“这正是李凤凉的排兵方式……”
她不知道李凤凉此时也正骑在马上看着自己的这个方向。
两个人的目光也许在天空之中某个看不见的点已经相互碰撞摩擦。
只是这却是这两个人谁都不知道的事情。
李凤凉的灰色大氅在寒风之中微微摆动。
……
梧桐的灰色大氅也在寒风之中微微摆动。
梧桐平静说道,“中军停,右军出,他排兵的习惯向来是注意中军,我们只需要避其锋芒……”
——
她确实够了解他。
魔宗的大军开始迅速的排列开来。
远处的凄寒如同风吹过的麦浪一般排开,然后便是露出了起义军那招展的旗幡。
……
……
周途听着小校的汇报,脸色已经紧张起来。
他看着李凤凉说道,“我们的大军只有左军最弱,他们既然已经出右军,我们根本来不及去驰援……”
李凤凉静静的看着那风中自己看不见的某处。
他知道梧桐定然也在那某处看着自己。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笑了起来,“看来我有些小看她了,她成长的真的很快……”
周途望着他说道,“别忘了她是如何欺骗我们的。”
李凤凉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她的演技实属有些假,你能看出来,我也能看出来,不过,她却觉得很聪明……”
周途说道,“即使再笨的人,也知道了你的排兵方式,那么这便是最大的破绽……”
李凤凉看着他笑道,“在我看来,她还是有些稚嫩。”
周途挑眉道,“如何?”
李凤凉说道,“相比较她了解我,我却更了解她。”
他坐直了身子,然后招呼过来了旁边的传令官,“三步棋,就将治她于死地……”
……
……
梧桐已经坐下。
她的帅台极高,能看见远方的动静,同时也能看见远处的兵潮涌动。
她的脸色变化起来,然后忽然叫过来了旁边的另一只传令官。
“去告诉右军,不必再出,直接中军掩杀过去……”
那传令官的脸色显得有些懵,因为梧桐的前一道命令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到,右军还没有来得及全部行动,现在这位主帅的第二步就是让右军退回来?
梧桐面前有着一张帅案,在这帅案之上有着一个巨大的沙盘。
她皱起了眉头,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个沙盘。
李凤凉定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