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流翎在心中揣测片刻,作了回答。
“玲珑坊确实是夕颜的产业不假,但是如今她走了,这玲珑坊我不希望她倒下,毕竟这是她留下的唯一念想。”
许流翎微微苦笑,墨煊的目光紧紧盯着额他的,不曾漏掉一丝情绪,半晌,他垂下眸子。
“夕颜有先生这样的挚友实属幸运。”
许流翎听到‘挚友’两个字时眉头几不可闻的蹙了起来,随即他面上挂了谦和的笑。
“在下与夕颜自小一块长大,从未听她提及与国师大人有过交集,冒昧的问一句,不知大人同夕颜是何时相识的?”
墨煊眸子冷意一闪,他语气淡淡。
“这先生就不用知晓了。”
许流翎还想再问些什么,只见墨煊站起身子,衣袂浮动间传来阵阵冷梅香,墨煊开口。
“叨扰先生了,本国师忽想起还有要事要办,便先告辞了。”
明眼人都晓得这是个极其敷衍的借口,但许流翎却不得不信,他微微颔首。
“大人客气了,请。”
墨煊径直走出里厅,环顾一周,忽的在袖引身上停住,他眸中神色一暗,继而转身离去。
袖引正在招呼客人,她余光中瞥到墨煊离去的背影,亦有些不解。
这人,好像在哪处见过。
许流翎也随即出了里厅,袖引见他立刻笑意爬上脸蛋,她匆匆的跑过来。
“先生...”
许流翎打断她的话。
“走,去一趟叙老那儿。”
袖引疑惑。
“我们不是刚从叙老那儿回来么?”
许流翎看她一眼,轻语。
“我好像知晓另外一股追查长安会的势力是谁了。”
袖引像个好奇宝宝,睁大了眸子,眨巴着眼。
“是谁?”
许流翎见她模样,觉得好笑,轻拍她的脑袋。
“到了再告诉你。”
袖引噘着嘴,不情不愿的跟在他身后,手指依然无意识的抓着他的衣袖。
冬日风有些凛冽,许流翎将袖引往身后塞了塞,动作下意识的保护,袖引在身后呵着白气,娇俏的脸蛋上升起一丝红晕,为本是病态的面容添了几分生气。
先生,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吧,你也是在意我的。
许流翎与袖引来到一处府邸前,府邸上方挂着一块木匾,上书叙府,字迹大气磅礴,柔韧有度,懂书法的人一眼便能看出,写字的人应是练了许多年日了。
进了府邸,像是走进了另一处世界,每每许流翎来此处都要由衷的赞叹上几声。
只见满园子的青翠红茵,分明是冬日的天气,却生生产生了春意。
再走进园子深处,便见见到一座凉亭,有个身着白色衣裳的中旬老人正在亭子里挥毫泼墨。许流翎轻笑,他轻唤了声。
“叙老。”
叙老闻声顿下笔尖,看向来人,爬满皱纹的脸笑起来却精神的很。
“你来了。”
叙老往许流翎身后一扫,顿时喜笑颜开。
“袖引也来了。”
袖引自许流翎身后探出脑袋。
“爷爷。”
叙老闻听此言,笑的愈加慈祥。
说起袖引对叙老的称呼,也是一段啼笑皆非的渊源。
那日许流翎初次带袖引来到叙府,叙老依旧在亭中练字,许流翎出声。
“叙老的园子里从来只有春季,也只是用了什么法子,可否教教流翎?”
叙老一见许流翎,爽朗的笑了两声,道出的话语意味深长。
“这四季本就是自然规律,你又何必打扰。”
许流翎挑眉。
“叙老此言差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能留住美丽,何人不向往?”
叙老摆了摆手,怅然道。
“四季皆有其美,可不能只看一面啊。”
许流翎负着手,丝毫不退让。
“那为何叙老这园子里只留了春季?”
叙老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原来这小子之前做的都是铺垫,真正等着他的是这一句,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语气无赖。
“尊老爱幼的美德你跑哪儿去了。”
许流翎失笑,每每与他斗嘴,最后总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