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空荡荡的床,贴了贴孩子的脸颊,逗弄着道:“小果果,我们今晚就睡客房吧。”
身后的人轻叹了口气,“好吧。反正房子已经过户给你们了,主人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声音听着可怜兮兮,倒像是我们母女虐待了他。让我微微惊讶的是,他说房子都过户了。
我倔强的道:“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带到这些房子来?”
“我佛城和广城的房产共十处,都转到你和果果名下了,在佛城没其他房子了。”他幽幽的吐着热气。
我脑神经一提,着实被惊了一下。那天我是签了一份又一份的转让协议,可也没注意数量和金额。这些人,东一屋,西一房,这么几年也积攒了这么些房产。还都给我了?一套不留?
他缓缓的松开手,默默的进房间从衣柜里拉出床褥和枕头。我静静的看着他利索的铺好床,然后把果果放到散着阳光味道的床单上,往里挪了挪,对身边的人道:“你看好她,别让她摔地上。”
“好。”萧毅尘应了一声,带着热度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身影。
走出房间,我才仔细打量这套房子。熟悉的美式风格,却带着了无生气的疏离,不像是常有人住的痕迹。狡兔还有三窟,想来他确实极少光顾这地方。
洗完澡出来,带着一身热气回房间一看。他侧着身,蜷缩在被窝里,面向着同样侧身的女儿。果果哒吧着小嘴,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盖了下来,那么宁静和安稳。
父女俩居然妥妥的睡着了!
我眼前浮起了迷迷蒙蒙的水雾。秦姐的一番恶意,把我逼到了他的房子。这是不是最好的安排?这算不算最美好的瞬间?
谋害孩子?
想必是我的“情敌”蓄意陷害。对她们而言,这算不算弄巧成拙?
还有,他这样睡,今夜,我要睡哪里?一家三口睡一张床?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终是走到他身旁,摇了摇他的肩膀。
他睡眠很浅,我刚动两下,他就猛然松开眼睛,第一时间先瞥了一眼果果,确认没事后回头仰望。
“孩子睡着了,不用你陪了。”我硬着头皮轻声说道。
兴许是刚睡醒,他愣愣的盯着我看了几秒,随即坐起身来,揉了两把眼睛,钻出被窝,蓦的站到了我跟前,糯糯的说:“芯芯,你怎么就忍心把我赶出被窝?”
他语气听着哀怨至极,令我心下一沉,却不得不狠心道:“我想睡了,你忙你的去吧。”边说着,边闪开一条道。为了表明我要睡觉不想被打扰的决心,我轻手轻脚爬上床摊开另一床被子,在果果的身边躺下,“出去的时候麻烦关灯关门,谢谢。”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并未多逗留,放轻脚步踱了出去,关好灯,带上门。
我躺在温暖的被窝,望进无边的黑暗,内心却空洞虚无。曾经有的亲密无间,成了一圈圈的魔咒,时刻提醒着我曾有的失去和撕心裂肺。以致于越靠近越想着逃离,越靠近越害怕触碰。
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听到果果的哭声,我猛的一睁眼睛,小家伙洪亮的啼哭声就在耳畔。我按开床头灯,朦胧着一双眼,把果果抱进怀里轻轻摆弄。兴许是初来乍到,小孩子睡不安稳,此刻正扯着嗓子大哭大闹,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
我轻拍着,哼着小曲,哄了老半天,停停哭哭,反反复复,抱得我手酸手麻,她还是在嘤嘤耶耶着不消停。
这时,萧毅尘开门走了进来,焦急的问:“是不是饿了?我刚温的存奶。”
我沮丧地摇摇头,“我刚给她喂,她没怎么吃,可能是认床。”
“我来抱吧。”
我乖乖的把孩子交到他手中,看着他左右摇摆着,嘴里故意变着粗犷的声音,唱着跑调的催眠曲。
小家伙听习惯了我和保姆们的摇篮曲,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股清流,居然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方才,他就是这么哄着孩子入睡的吗?
他抬眸朝我微笑着,胜利的眼神闪着奇异的光。随后轻轻的抱着半睡半醒的孩子钻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