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乞丐说完话,虞子婴便径直下楼了。
舞乐不在,想必eng jiu 在他独立开癖的一间药房内捣鼓解药,她只看见在神龛前无聊转圈的华铘,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便准备回宫去了,然而华铘却叫住了她。
“喂,那个,你jiu jing 叫什么啊?”
一直以来他都是“喂”,“女人”,或根据心情,用其它的不正统的称呼叫她,他以为她该叫“玄婴”,但事实上从舞乐或无相大师偶尔的交谈中听到,他觉得那只是她的一个化名而已,zai说哪有人姓“玄”这么古怪的姓啊。
两人都认识这么久了,她竟连一个真ing都不肯告诉他!
“虞子婴。”
虞子婴倒是很爽快地告诉了他。
“虞子婴,哦,原来叫虞子婴,姓虞,嗳,等等——虞?!”华铘嘀咕念叨半晌,突然回过神来,jing地大叫。
他们腾蛇七宗华族所供奉的腾蛇皇族,不就是姓虞的吗?!
难得华铘脑子亦有灵光的时候,他zai联想到之前舞乐ceng 跟他所说的话,所透露出的种种疑点,华铘脑袋哄地一炸,整个人都懵了。
他有一种震惊到不可思议但却wu xian 接近事实的想法——莫非,虞子婴,她、她难道就是他们一族苦苦等了十几年的那个虞氏皇族吗?
“等老乞丐醒来之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一切的,所以现在,先安心解毒。”
虞子婴像是知道他的疑问与想法,率先出声堵住了他的嘴后,便转身离开了佛塔。
只剩留在原地的华铘两眼放直,全身僵硬,他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复杂到就算t十个萧邦也无法弹奏出他内心的悲伤与烦闷。
他想挠头捶墙,要不是因为害怕会惹来麻烦,他甚至准备跑到塔外一阵狂魔乱舞,疯狂大叫。
其实华铘的这种感觉很好理解,打个比方。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天,观音大士跑来跟压在五指山下的孙大爷说,zai过五百年,就会有一个叫唐僧的人来救你出山,虽然到时候你可能要认他为师,尊他为大,你可yuan?
孙大爷自然爽快地答应了,因为这些跟自由相比,它就不是个事儿。
于是,孙大爷盼啊,等啊,日夜交替五百年,他一双眼睛都望绿了,可愣是没等到该来的人。
而这种时候,经历过由高高地期待变成深深地绝望的孙大爷,此刻必然是黑了,就算他ceng 经是一名有理想有志青年,此刻也黑化了,他心中充满了各种负面情绪,好比随时准备报复社会,仇视一切美好之类。
然而,人生就像一场恶作剧,本来以为绝望唾弃的事情,没想到它在又过了一年之后,孙大爷竟发现那传闻中的唐老爷竟是姗姗来迟,并不是不来了,这种时候孙大爷不可能不高兴,可又有点高兴不起来。
一方面他高兴的是,即使是他晚来了,但至少——孙大爷还是获得了自由。
不高兴的是,明明说好五百年的,他为什么要迟到一年呢?&他以为他不来了,白白黑化仇恨社会一整年后,才发现原来他只是中二了。
此刻华铘的心情就像孙大爷一样,他背靠着墙角,慢慢脱力地滑落在地,脑袋仰起,望着烛光融融,直到眼瞳看什么都重影泛着虚光时,才苦笑一声。
“爷爷啊,您说得对,腾蛇皇族或许真的没有抛弃我们,她只是该死地来迟了……”
——
虞子婴本来是不准备去看无相的,毕竟他们zao 才在阴阳避暑山庄见过面,可她一想自己将司托给了无相之后,便一直没有zai见过他了,也不知道无相是怎么安排的。
考虑着既然难得来一趟,基于她一惯务实原则,便不要lang fei 条件,顺便刷刷好感zai回去。
她一来,想必无相便知道了。
佛塔四周安排的暗卫可不是摆来好看的,她刚出佛塔,朝无相居住的方向没走几步,便有人来请她了。
见到无相,虞子婴一问,他却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