猀华摆了摆手,一脸古怪笑意地睨着他们。
不看他那气人的表情,穆英两兄妹光听猀华那一番尖酸毒辣的话便能给呛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这话里话外完全是将他们兄妹俩儿贬起了两只白眼狼,明明是潦倒的穷鬼还怕别人救他们是为了贪图他们的报恩,这话说的……忒毒了。
巴娜瞧这猀华将话说得半点余地不留给别人,这接下来的事儿该怎么办呢?联想到刚才公主殿下的问话,zai加上眼下这两兄妹的情形,巴娜还有什么不明白了,她可不能让这群异域蛮汉子将公主殿下的事儿搅和没了,于是她捂嘴轻咳了两声。
“咳咳……”她使了一个眼神给猀华——正事要紧,想医治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倒不是巴娜没有同胞爱,而是但凡得罪了她公主殿下的人,她一律在心底都不待见,即使是腾蛇同胞在内。
猀华妙懂,想着仙女搭救他们除了因为他们跟腾蛇一族扯上guan,想必还是因为有事情要问,于是他便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扫了他们兄妹一眼,不满嘟囔道:“算了,瞧着你们一个伤痕累累地,一个又病恹恹地,也懒得跟你们计较这么多了,刚才你们不满地说了这么多,但为什么要留下这个人却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们竟会想留下这个一路追杀你们的人啊!”
冷萩冷静了下来,她心道对方人多而都不知底细,想来与他们闹僵对已方不仅没有任何好处,甚至可能会惹来另一桩祸事,于是,看他给出了台阶,便就坡下驴了:“这些人早些时候绑架了我的阿爸跟阿妈,具体安放位置我们兄妹不清楚,但如果他死了,那些看守我们阿爸阿妈的杀手或许就会……”
冷萩与穆英提到此事时,面露担忧,似有重物压在心头,郁色难解。
“这群胡人为什么要杀你们,刚才听到他们称呼你是腾蛇冷族,那冷氏族人怎么没有人出面来处理此事?”巴娜拄着一根木头,慢吞吞地走上前,老迈微躬的身躯并不健壮,但她的声音仿佛被注入了一种神奇的力量,令她显得与一般的老太婆与众不同。
虞子婴经巴娜一个上午的“洗脑”,知道有些话不需要主子亲自出口去问,身为主子并非需要事必躬亲,有属下们打头阵呢,就像每个纨绔必有一个狗腿青头必有一个展昭跟公孙策在旁一文一武相助,等到了需要决策的时候,便是她出场的时刻。
眼看巴娜能应付得了,并且腾蛇族内部的事情她比自己知道得更详细,所以虞子婴便缄默一旁,耷拉着眼皮,因为低着头,头上松垮的草帽便滑落下来一大截,遮住了她的面部表情。
惰就那样带着一种天生优雅慵懒的姿态站在她身边,因为雨停了,他便将帽子跟蓑衣都脱掉了,便着一袭纤尘不染的华服美衣,与虞子婴这种类似带着渔农乡村风情的村姑亲近站在一起,那画面有一种深深地违和之感。
但那两人气质十分相似,脉脉相融,默默相和,就像一个两个半圆合成一个圆,竟生生将那种违和感冲淡了不少。
冷萩不知道自己的眼神为什么总会不自不觉地往那两人身上瞟,但每触及一分,心底便会多了几分奇怪的感觉,这种奇怪既来自于他们的身份,亦因为这两人那令人不安诡谲的气质。
看着一个老人穿着一件黑色宽敞的斗篷大衣,肩披蓑衣,走路姿势僵硬,并拄着一根路边捡的木头,她从那名神秘黑衣少女身后走出来,穆英不禁感到几分诧异,听她话里的意味倒像是熟客,遂问道:“这位老婆婆,您认识冷氏?”
“嗯,有一些渊缘。”巴娜摘下草帽,慢吞吞地抬眸看向穆英,半耷拉的眼皮闪过睿智之光,这男子不过二十七、八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