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小的洞口可以看到鱼跃村那边星星点点的灯火已熄,但洞中孙笑却是重新跟梅望晨聊得火热。
就在刚才众人一直以为是哑巴的小剑兄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还叫了梅望晨一声“三少爷”,这可把洞中的众人震得不轻,试问哪家穷苦人家的孩子,出门求学,身边还会带着一个仆人?众人看梅望晨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了起来。
虽然梅望晨急忙解释了几句,谎称小剑兄是自己的弟弟,“三少爷”只不过是平时兄弟两人游戏时的戏称,虽然勉强圆了过去,但是其实众人还是将信将疑,不过既然别人这么说了,其他人倒也没有细究。
只是孙笑毕竟是常年在市井江湖中摸爬滚打的,哪里看不出小剑兄不像是梅望晨的兄弟,更像是个仆人。于是乎,他的情绪重新热烈了起来,拉着梅望晨的手,便胡天黑地的乱聊了起来,寄希望于能旁敲侧击的了解一下梅望晨家世到底如何。
不过不管他怎么问,梅望晨只是说自己家里就是一个开小饭馆的,有两个兄长,一个妹妹,哦,对了,最后还有一个弟弟,也就是小剑兄,长辈都驾鹤西去了,没人管着,早前和家里管事的大哥闹了别扭,便带着最小的弟弟,跑出来溜达溜达,鬼使神差的跑道了安南郡隐山,那边顺便考考隐山学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套说辞说下来,不说孙笑不信,只怕其他人除了老实的李元,只怕没一个人是信的。
孙笑仍在笑着问东问西的,旁边的赵峰春微微皱起了眉。孙笑有些势利,嫌贫爱富,他是知道的,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梅望晨毕竟没有跟他们一路同行,共过患难,说不上太相熟,这么任由着孙笑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怕有些不太好,毕竟看梅望晨的样子,说话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楚。只不过是露水相逢,洞居一夜罢了,明日入院考试之后,还不知道众人何去何从,也可能只是人生路途中短暂的擦肩而过罢了。
赵峰春刚准备出言阻止,坐在另一边的范寒酥却率先合上书,站了起来,平淡的声音响起,“明早还有入院考试,我有些倦了,先去睡了,你们慢聊。”
说完,她便走到洞中一角,收拾床被,躺下背身自顾自的去歇下了。
既然有人先睡了,众人自然也不好再聊,纷纷自顾自的收拾东西睡觉去了。
其实平日里他们也没这么多话,只是明日便要入院,各有各的原因,各有各的压力,自然是有些紧张,便只能在与同龄人的聊天中稍稍释放,如此今夜洞中才会如此热闹。
梅望晨自然不会紧张,只是觉得有趣,这肤白胜雪的女孩性情真是清远旷达、宁静致远,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免了尴尬,断了话头,又提醒了众人明日还有考试,不该紧张,却也不能放松,应要重视。
正是这般有趣的想着,赵峰春和李元却是走了过来。
赵峰春递给梅望晨两件粗布衣裳,笑着说道:“我看你们俩没有行李,只怕也没多的衣裳换,明日毕竟是入院考试,虽然不用穿得多么体面,但是还是稍微正式点好,我和李元这刚好多了两件衣服,都是洗干净了的,刚好我跟你身形相似,李元跟你弟弟又差不多高,应该穿得合身,若是不嫌弃,就换上明日应付应付。”
梅望晨呵呵一笑,也不推辞,道了声谢,说了句明日用过之后便还。
赵峰春、李元也去睡了,小剑兄抱着破布铁剑,靠在洞壁坐着睡觉,虽然梅望晨吐槽过无数次他的这种睡姿,但是还是拿他没有办法,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自己也在小剑兄旁躺下,地上有些湿冷,但也是没有办法,总比去外面睡泥地强。
篝火堆里火花时不时的噼里啪啦的响一下,梅望晨却没什么睡意,睁着眼睛看着洞顶,忽然有人影在墙壁上闪动了一下,转头望去,却是钱氏兄弟里的哥哥钱端还坐在火堆边,时不时的往里面加着干柴。
梅望晨以为钱端是特地留下来守夜的,本也不怎么在意,只是余光发现他时不时的往自己这里瞟上两眼,心中就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