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痛,要怎么样,你才能不苦?
有什么东西,正从脸颊慢慢地滑落,男子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这才轻轻地转过了头。
小小的阁楼里,装饰奢华,空间也是空前的大。那里,满场的金黄色的装饰,是自古帝王和未来的君主,才能拥有的尊贵,以及荣耀。
男子微微地转过了头,憔悴得犹如秋地荒凉般惊人的脸上,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痛间,和淡得极其淡漠的,冷冷笑意。可是,任他千般憔悴,任他万般颓废。他的宇眉之间,骄傲仍在,高贵仍在,就仿佛是跌落泥潭里的花瓣一般,失去颜色,也不过是暂时的事。
此时的他,眸子黯淡,静静望着那个坐在不远处,一直静静地望着自己的温文男子,静静地展颜一笑,开口:“皇弟,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专程要看她痛的,是么?”
“既然你已经看到你想要看到的,那么,剩下的,是否可以放手?”
“皇兄此言差矣……”一直静默地坐在锦凳上的温文少年站起身来,和冷昊并肩而立,如玉般温润的脸上,带着不明意味的莫测的笑意。他说:“我知道,皇兄对她,是日也想,夜也想,所以,我就带皇兄来看看她,一聊相思之苦啊……”
冷殒的话,说到最后,开始字字如冰。他的狭长的眸子,静静地望着那个醉倒在石几上的少年元帅,忽然之间冷冷地笑了起来:“皇兄,你知道的,这才只是个开始——事情远远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而皇弟我,必定要令这个女子万劫不复……”
仿佛生生地忍受着某种挫折的冷殒,用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静静地望着冷昊,如海般深的眸子里,仿佛有静默的火,在无声地燃烧。
他重申道:“皇兄,这,才只不过是开始而已……”
是啊,这才只不过是开始而已。而他只手搏弈天下,所选中的对手,就是这个少年的男子。
既然两个人,都喜欢着同一个人。既然两个人的心里,都是因为那个的痛而痛,那么,他们是否有必要,堂而皇之地战,堂堂正正地将对方踩在脚下?
冷殒忽然微微地冷笑起来,他以他的爱发誓,他必定要这女子,为了自己的错爱,而痛苦一生,痛不欲生……
“皇弟,你这又是何必?”冷昊无声地叹息。错的,都是他呵……
是他,先去招惹了这个女子,又是他,因为爱意难抑,抢先表白,可是,谁能料到,他心心念念要守护的人,却在独自忍受痛苦……
“皇兄,你不懂……”看到冷昊脸上的痛苦之色,仿佛看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一样。冷殒一片狰狞的脸上,忽然浮出了极其艰难的微弱笑意。
明亮的灯光下,一片明黄如水,在那样的泛着高贵以及冷漠的色调里,那个一身温文如瘦竹一样的俊秀男子,微微地侧了侧头,眸子里的疯狂散去,眼神一片澄澈,他望着冷昊,微笑:“皇兄,你也是爱过人的人,当然知道,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会有多么的痛……”
爱一个永远都注定无法得到的人,本身就是一种疯狂,本身,就是一种无法释怀的执念。那样的爱,就仿佛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一般,越是开得浓烈,就越来越毒。越是开得明艳,就要用越多的血,还有痛苦来浇灌。
因为,那是一种开在血和痛苦里的执念,执念不散,长开不衰……
明亮的灯光下,冷殒的手心握紧,再握紧,狭长而且清秀的眸子里,有点点碎金般的光芒,那样的光芒,更象是他碎在无助岁月里的希望。点点碎开,点点,化为雾水……
汉霄苍茫,牵住繁华哀伤。弯眉间,命中注定,山河永寂。
冷殒仰过头去,将喉咙里即将涌出的热流吞下,忽然之间,冷冷地笑了起来。随着笑声,那个眉间脉脉如水的男子的眼里,忽然闪出了狠毒的、决绝的、还有冷漠冷酷得仿佛冰雪一样的光芒,烈烈刺目。他说:“那么,我有多么的痛,我就会让她,以十倍,甚至二十倍的痛来归还……”
我有多痛,我就会让她,以十倍,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