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这一盘棋在向晚聆的失败中告一段落,正当他想要开口询问时,慕容黎便埋怨道:“果然一代不如一代啊,晚聆你的琴艺可比你父亲差远了。想当年你父亲和朕一起携手打天下的时候那可是威风凛凛啊,一眨眼二十年过去了。”说着便看向林埕之,旁若无事的笑道:“埕之何时来的,来,陪皇舅下盘棋,得空好好教教晚聆。”
林埕之依言坐下,淡淡的看了眼慕容黎,向晚聆解释道:“文墨院有棋艺课,只是晚聆学艺不精而已。”
他倒没有责备向晚聆,只是对着林埕之道:“你该好好教他,你这么忙,都是几个月才来一次,皇舅还指望晚聆多陪陪我呢。”说着,黑棋落子。
“臣知道了。”
慕容黎笑笑,“你知道就好,你做事向来有分寸,我放心。”顿了顿,他接着说着:“你知道朕为什么喜欢下棋吗?”
“臣不知。”
“凝神。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这世间的很多事情就像是下棋一样,你无法控制别人下在哪里,你只能拘束好你自己,让自己做到落子无悔,因为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因别人走的一步而输掉。”慕容黎瞧着林埕之,在他不慎之时截杀了他致命的一棋。林埕之看着棋局许久才回过神来,便听到慕容黎继续说道:“你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以往虽然也经常输我,但今日格外的劣势,关心则乱吗?”
看来,慕容黎是知道他此番前来的目的了,也成功地利用一局棋委婉的告诉他不该关心则乱,可他偏偏不觉得这是劣势。
“晚聆,你先回去吧,我有话与陛下单独谈。”林埕之看向慕容黎,慕容黎也目不转睛的瞧着林埕之。
等到向晚聆退下后,林埕之便起身来,话还没说出口,慕容黎便抢先一步道:“朕以为,朕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皇舅是把话说的很清楚,皇舅的顾虑我也懂,只是西蜀和中原是和亲的关系,西蜀有难中原若不伸出援手,恐怕会惹西蜀不满,到时候落得个落井下石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慕容黎随即也起了身,双手持后,傲视群雄,“埕之,你可知西蜀王为何执意要把扶离送到中原来。”
“臣知。”
“既知,又何必来求我?以你的智谋不会不知道实情,还说不是关心则乱。”顿了顿,慕容黎见他不讲话,继续说道:“你从小就被你父亲处处压制,虽说严父出孝儿,但你是阿虞唯一的子嗣,造就你现在的性子,朕对他很是不满。但朕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你,性格中有一个却是我很赞赏的,就是沉着冷静,遇事都会思索三番,怎么到了扶离那,你就变了呢?”
“扶离是臣的妻子,西蜀是中原的盟友,臣不知臣要求皇舅出兵有何不妥?”他的话义正言辞,字字珠玑,好似有着满腔真诚。
慕容黎盯着他,语气也渐渐冷了下来,“西蜀王老来得女不知道对这个女儿有多宠爱,真是巴不得她一辈子留在西蜀,留在他的身边,那你觉得他为何要费尽周折非要把女儿嫁过来?为了和中原结亲吗?为了有这么一天他的女婿能来我这求情吗?他要的只不过就是他的女儿平安而已。他对这次战役但凡有信心,就不会拿他女儿的幸福当做儿戏,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娶她,不然你以为以西蜀王的性子,慕容烨退了婚,他会不生气,还坚持把女儿嫁过来!”渐渐地,他也冷静了下来,转换了目光瞧着林埕之,“已成定局的事情,你我都无力回天。况且,以国家的方面来想,姜国一直都有大凉的逃兵,这些年实力也是不断雄厚,与南朝亦敌亦友,你可曾想过,若是南朝加进去,自此与姜国树敌,遭殃的会是谁?就像南凉之战一样,遭殃的只会是百姓和士兵!虽说即使战败姜国也不会对南朝怎样,那我作为一国之主怎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