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涟漪惊奇她小小的年纪,居然有这样的心志,许久,方轻声道:“五儿,姐姐教你念书吧。”
“不要。”
没想到五儿张口拒绝了。
“为什么?”窦涟漪略蹙了秀眉,不解地问。
五儿一路蹦蹦跳跳地,一刻也闲不下来:“五儿自在惯了,不喜欢读书,嘻嘻。”
这边脸色一恶,孺子不可教也,刚还夸她有心志,转身便又是个贪玩的小捣乱鬼,算了,随性吧,窦涟漪便不再勉强。
“给俪嫔娘娘请安,俪嫔娘娘怎的不坐轿撵,这样走着回去,岂不累坏了。”
斜刺里忽然走来一个人,胖脸上无时无刻不在笑着,行礼请安,言语间极是殷勤。
“无妨,走着消消食。”她一边继续往前,一边随意地应了一句。
身后传来崔运海热络的迎送声:“恭送俪嫔娘娘。”
“色鬼。”
旁边嘀咕一声,她略感惊异地看过去,发现一向大大咧咧的五儿脸色发紧,极是不舒服的样子,心中不由一动:“你是说崔公公?”
“不是他还有谁,我刚来没几天,有一次经过枊树林时,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幸亏冬梅姑姑来了。”虽然过去许久,五儿还是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反正宫女们都怕他。”
难不成,自己一开始的方向便错了?
窦涟漪一路沉思着回到霁月馆,叫来小英子,嘱咐他这段时间多盯着点这位总管大太监。
次日,玄寂离下了朝,即往霁月馆而来,老远,便看见前面一个娇小的身影,勾着腰将一只鸡撵得到处乱飞,费了好大劲终于捉住了,摁在地上揪鸡毛,一边揪一边念念有词:“鸡儿鸡儿别怪我,要怪就怪皇上大人,谁让他扔了我的毽子的。”
最后左挑右挑了半天,揪下一撮毛握在手里,可怜的鸡儿这才解脱了。
“站住。”忍了半天,终于在看到她蹦蹦跳跳往前的身影时发作了。
正撒着欢的小脚丫一顿,回头一看是他,脸色不自觉地恶了恶,却在下一秒笑嘻嘻地上前行礼问安:“奴婢见过皇上,还要谢皇上不罚之恩。”昨晚她看到他的脸色难看得很,愣是没有发作,真难为他了。
“哼,打狗看主人,朕是看在你家主子的份上不计较。”她那点小把戏,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换作别家奴才,早就受到惩罚了。
嘻嘻。
她得意地晃了晃小脑袋:“奴婢知道皇上喜欢主子姐姐,一定不舍得让她难过的。”
恶。
他的脸色一褚,小丫头还真会审时度势,问题是她说得没错,她家主子吃定他了,连带着底下人也得了意。
还有,小丫头嘻嘻一笑的腔调和神态,实在是像极了她家主子,叫他想罚还真下不去手,不过,罚可以免,不能叫她得意了去。
“朕刚刚经过膳房附近,看到一群人在找一只鸡,是不是你偷了?”
小丫头蓦地将双手往背后一藏,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奴婢偷一只鸡干什么。”
“是吗,那你手上藏的是什么?”见她着了慌,心中舒坦多了,玄寂离却不想轻易地放过她,不依不饶地继续审案。
一双杏仁眼白多黑少,这会受了吓,两只乌黑的眼珠子更是转得飞快,“没,没藏什么,奴婢要回去了,不然主子姐姐又要着急了,奴婢告退。”说完,返身就跑。
在她一转身的同时,背后的两只手想要调到前面去,说时迟那时快,玄寂离一把抢过一撮鸡毛,举在手里诘问:“这是什么?还说鸡不是你偷的,如今可是证据确凿,不容你抵赖。”
“不抵赖就不抵赖,鸡是奴婢捉来的,只是揪了几根毛而已,皇上您罚便是了。”没想到不丫头倒挺有担当,倒叫他犯了难。
原是见小丫头神气活现的,一点也不敬畏自己,看不过眼了便故意吓唬她,真要罚,那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你最喜欢什么?”他迈开步子,一边走一边问。
身后传来极是干脆的一声:“奴婢最喜欢上树掏鸟、下河捉鱼、跳毽子丢沙包,还有还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