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4-23
苏如绘忽的话锋一转,对南子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如今先不去推测,免得先入为主,将来误事!先说一说和咱们没什么关系的事……前朝徐妃这件事情,你们的看法如何,都说来与我听一听!”
南暖心知这是苏如绘要考验她们了,顿时一凛,南子却是早被苏如绘提问过,因此并不紧张,落落大方道:“奴婢们愚笨,说错的地方还望四秀提点!”
“你既然不紧张,那就由你先说,让南暖趁机想好了回话。”苏如绘也看出六人之中以南子为首并非没有道理,南暖虽然比起她来多懂了一个歧黄之术,但处事周全及反应谋略上却是不及的。
南子笑嘻嘻的欠了欠身,敛了裙裾才道:“四秀方才说这徐妃也算是个人物,奴婢深以为然!”
“哦?”
“先说这徐妃身处深宫,年已衰老,却能够弄到连景英帝都不知道的方子……”南子话说到一半,却被苏如绘打断,道:“这般意外之事,并非人人可得,不提也罢,你只管从她事败之后说一说就是。”
南子忙应了,思索了下,这才道:“奴婢以为,徐妃得了这方子,却始终没有让它落到其他人手里,这一点,才是后来她所出的景英帝长子能够登基的关键所在!”
“说详细点!”苏如绘道。
“当时冯后病重,徐妃前去遣退众人,在她耳畔说出太子之死的真相,既是发泄,也是为了报复,却不知道冯后幼子藏在榻下,将她所言听得清楚,又翻出了太子呵,当朝跪请,这位幼子背后是否有人,而徐妃又怎会栽在他手里且不去说,但当时徐妃因服用梦见散的缘故日趋年轻美貌,能够与冯后对抗,显然是很得景英帝宠爱的,在这时候被区区稚子扳倒,可见事发突然,梦见散的方子,原本应该是能够搜出来的。”南子边想边道,“最后需要拷问徐妃,可见徐妃虽然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了冯后幼子身上,却是做过准备,根本没留下方子的痕迹,恐怕是记在了脑子里的。”
苏如绘道:“那么她为何要这么做?”
南子从容道:“奴婢想到了三点:其一,梦见散的药引太过残酷,哪怕她是帝妃,若被人知道使用此物,也必然引人咒骂,甚至影响到她所出的大皇子与三皇子并皇孙们的前途!寻不到方子,若没有太子的呵为证,又是冯后幼子亲耳听到来龙去脉,空口白牙的说到梦见散,徐妃大可以推得干净;其二,如冯后得到那盒以为是胭脂的梦见散后,发现效用,便打起了方子的主意一样,徐妃之所以能够反败为胜,全是依仗此物,她变得年轻后,与冯后又斗了六年,六年里面冯后都开始衰老了,而她依旧年轻,冯后强闯她寝殿,除了寻找太子外,未必没有寻出她年轻的秘密的缘故,否则冯后的人也不会带出那盒看似不同的胭脂了!此物若落到了冯后或其他后妃手里,徐妃的优势岂不是荡然无存?而且知道的人多了,秘密总是更容易曝露出去的!其三,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事发,这道方子,也许会成为徐妃与她的子孙活命的保证!毕竟青春不老,哪个人不想要呢?”
她眨了眨眼,笑着道,“譬如,景英帝岂非因此才会同意与徐妃单独相处?从而给了徐妃弑君的机会?”
苏如绘还未点评,南暖在旁已经佩服道:“南子姐姐想得实在周全,奴婢委实没什么可说的了,奴婢想的几条,还不及南子姐姐说的全呢。”
“你这三点,想的确实已全,但你可想过,徐妃事发后,一直被囚禁宫中,她的长子三子,当时都已经出宫建府,不能联系,而她后来骗着景英帝将其他人遣退,以毒簪弑君后自杀——景英帝身边的人退下,自然也是守在附近,她自杀时若留下什么信息,也未必能够传到其子手里,也就是说,从事发起,她是不可能将梦见散的方子传给自己儿子的,要传,也只能传给景英,可景英却为此死了!”苏如绘悠然说道,“那么前朝覆灭后,秘库里搜出来的梦见散残方,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