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程单腿跳到附近，捡起拐杖，慢慢往密林深处走去。钱小和知道他一定是要寻找赤炎玉。那是他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有一个故事，对他意义重大，不然不会不惜跟千杯不醉朱子川争斗。
“喂，你到眉山只是为了万里行宝藏？”钱小和看着夜归程一拐一拐的身影问道，“我觉得你还有事情没有说！”
夜归程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钱小和一眼，没有说话，又继续往前走，脚步很慢，似乎很不方便，随着稀疏的月光，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
这个人为了万里行的宝藏，费尽心机，但是到头来却落得腿脚残废。想及那日在半空之中，他竟然为了钱财，不肯放手怀中金瓶。到底是财富害了他，还是他因为财富而害了自己？
钱小和看看四周，思绪中不断闪现眉山的画面。同时，又非常小心，心想会不会又有支箭骤然窜出来。但是，四周没有动静，只是银白色的月光洒进密林，显得格外安静。
如果没有猜错，放箭的人就是那个老女人。但是，江湖上有哪个老女人能够毫无痕迹地射出利箭，并且人又急速消失？钱小和没有想到，也想不到。如果真的有人能够做到的话，非锦绣阁主莫属，但是锦绣阁主不是老女人。
钱小和又想到了林悠，这个千变万化的女人，可能会变成老女人。但是，她并无这么做的理由。难道费尽心机，她只是让自己过来看热闹？
姜不仇是恶人，马其道是义士；丁一志算得上所谓的名门正派，谷媚儿则是杀手，算是恶人；夜归程带着一帮邪教徒做恶事，算是恶人，而朱子川是公认的大侠。
这个老女人费尽心机，让这些人发生争斗，目的是什么？
输赢！
钱小和心中忽然豁然开朗，难道这个老女人就是输金输银眉心上？
但是，眉心上的年纪上绝对称不上老女人，她从景王府出来嫁给千手王的时候，也还算年轻。怎么可能经过这些年就变成了老女人？
无名酒馆的老板娘年纪也不小了，但是仍然风韵犹存。眉心上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变成老女人。
难道，另有其人？
第二天，江湖上就有了各种各样的传闻。有说马其道女儿被姜不仇杀了，马其道找姜不仇报仇，结果姜不仇被马其道弄瞎了双眼。又有说是马其道欺负了姜不仇的未婚妻，姜不仇找马其道报仇，结果眼睛被马其道弄瞎了。
还有传闻说江湖上有名的杀手谷媚儿夜间睡觉时，被不明人士欺负了，而且描绘得绘声绘色，让人浮想联翩。也有传闻说谷媚儿耐不住寂寞，看中了一个不明人士，把那个不明人士拖拉到客栈欺负了，最后可能因为不卖力，不明人士的手被砍掉了。
也有人传闻说邪教的夜归程没有死，半夜出来装鬼，遇见了朱子川。两个人争斗到天明，结果发现朱子川一直打斗的人，竟然是个稻草人！
总之，这些传闻不断变化着花样传到了天下各个角落。
钱小和坐在杏花楼顶，听着风凌雪说着这些传闻，差点把喝进去的茶全部喷出来。
果然人言可畏。
但是，后来风凌雪说出来的传闻，钱小和确实没有听说过。风凌雪了说了几十场争斗，都是正邪相争，总有输赢。
钱小和坐在杏花楼栏杆之上，靠着柱子笑道：“你说这些人争斗是为了什么？”
风凌雪道：“总有争斗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到底是自然发生的，还是有人故意挑起来的，你应该比我清楚。”
钱小和点头道：“一个老女人，但是我又不能肯定就是输金输银眉心上。即便是眉心上，她要我去看这些热闹，目的是什么？”
风凌雪道：“不但你去了，我也去了。”
钱小和惊讶道：“你也被叫过去看热闹？”
风凌雪点点头：“我看了好几场，我想可能我们是被当做了见证人。”
“见证人？”
风凌雪道：“一场打斗，总有输赢。如果这是有人故意设局的话，那么就要有人确定到底是哪方赢了。所以，见证人就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