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迦看着她感慨道:“你又刻薄了,这样真心不好。”
莫山山平静回答道:“还不够刻薄,因为你还没有愤怒。”
陆晨迦眉头微蹙,问道:“为什么你要让我愤怒。”
莫山山说道:“因为这样惘然不知,或者说明知道他人愤怒的原因,却能全然不系于心上的你,让我很愤怒,还因为那天在草甸下面的我非常愤怒。”
在这片华丽的帐蓬深处顿时归于平静,长时间的沉默使得一股莫名的压力开始逐渐增升,屏风上那些青蔓细枝似乎都快要被这种压力压的折断四散。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陆晨迦看着她平静说道:“我想知道你怎样让我愤怒。”
莫山山说道:“从小你就应该知道我不善言辞,我这一生都在纸砚之上挥洒笔墨,所以我还是习惯动手,如果我彻底击败你,不知道你会不会愤怒?”
陆晨迦微微一笑,就像是清晨池塘里的睡莲,忽然被几只鸟儿的鸣叫惊醒,舒缓地开始绽放出清美的花瓣,美丽安静的让人生不出任何战意。
花痴便是花痴,痴于花痴于情痴于对自己的认知,痴于自己的想法,她不想与莫山山动手,所以她不准备出手,只是静静地微笑着看向对面的莫山山。
在这世间,想必任何年轻的少年,在面对着这样平静,满含微笑看着自己的美丽少女,道心都无法坚定下去吧!或者说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说真的一拳头打过去??
然而莫山山终归是书痴,她自有她的痴劲,她痴起来时比花痴还要绝,她决定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根本不理会那件事情正处于怎样的状态中,纵使陆晨迦是一缕幽幽的花香,是一朵玉雕的脆弱雕花,她都没有任何怜惜的精神,直接出手向其攻去。
只见她那两根纤细而稳定的手指探出袖衣,并指为笔骤转而起,在空中那张无形的纸张上,开始书绘出专属于自己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