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阿寻没再说话,她放心不下那些埋在乱石下的尸骸,她想去再加把力,把他们埋得更深些。
天空阴沉沉的,目力能及的地方都是厚重的乌云,河滩上,阵阵山风吹的河水荡起涟漪,吹的河边的树木摇摇晃晃,银浦还睡着,身上的长衬被风掀了起来,露出银浦的长腿。
阿寻走了过去,银浦的脸色还是不好看,但眉宇间的神情甚是安静,阿寻拉过长衬盖在银浦身上,伸出手在银浦的眉眼间,想要抚摸一下,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轻轻的点了一下,又触电般的急急弹开了手指。
“嗯!”银浦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阿寻,“做什么!”
见银浦醒了,阿寻扭捏着退了一步,说道:“看你睡得香,想吓吓你。”
“你没同情心啊!我累了一晚上,你都不让我休息一下,你可知道,要不是我拖住罗刹女,你哪有时间杀幻蛙啊!”银浦翻了个身,胸中的气息依然不畅,那股闷痛依然还在,唯一好转的就是身体内的气息不再乱窜,这代表不会再吐血了,银浦安心了不少。
“你好些了吗!”见银浦恢复了些精神,阿寻也开心起来,坐上牛车问着,“我想进镇上去看看,看看那些被埋着的人。”
“有什么可看的,天气这么热,明天就该臭了。”
“所以我想要看看,我想干脆把整个镇长府都推倒,这样,他们就深埋在地下,不会怕被暴尸荒野了。”
“嗯!随你!”银浦眯着眼,嘴里嘟囔着。
“你,要不要一起去。”
银浦翻了个身,背对着阿寻,“不去!”
阿寻看着银浦的后背,宽肩窄腰,两只脚板搭在车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轰隆隆!”远处响起一阵雷声,阿寻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要下雨了,去窝棚那边睡吧!”
“这雨怕是不一般,睡哪里都没用,都躲不了。”银浦翻过身来,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空,一脸的忧心忡忡。
“怎么!”阿寻看着天空,云层很厚,像是要掉落下来,一团一团的黑云正从不远处聚集过来,风大了起来,吹得人睁不开眼,几缕赤金色的光线在云层间闪过,像是给黑云镶了一道金边,阿寻眯着眼,好奇的看着天空中的异相,心中想着,这云彩的样子和那张符上的图案很相似嘛!
“这天空没什么嘛!倒是你,这会儿再不去窝棚那里,一会儿雨来了怕是来不及哦!”阿寻说着,转头看向银浦,银浦正皱着眉头望着天空,眼底紧张严肃的神色让阿寻生出了几分不安。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要吐血了!”阿寻连忙问着,手指下意识的伸在背后摸了一下头发,却发现摸不到了,阿寻惊异的扯过脑后的辫子,才发现自己居然把头发扯了这么大一段下来。“完了,要是银浦还不行,我不是要烧光脑袋上的头发给他吃吗!”
身后动了动,银浦坐了起来,跳下了牛车,动作姿态潇洒帅气,阿寻松了口气,“你去哪里!”
“去那边啊!你不是让我去吗!”银浦说着,转头又看了看天空,满眼的警惕。
“好呀!好呀!”阿寻跟上银浦,两人走了个肩并肩,“银浦!我想问你个问题。”
银浦懒洋洋的,没什么心情,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你是哪里的人啊!家里还有什么人呢!”阿寻试探着问道。
“干嘛!谁看上我了吗!找你来说媒啊!”银浦没好气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啊!没有,没有人看上你了。”阿寻一阵慌乱,有些语无伦次。
“你这人真不经逗!”银浦转了转眼珠,说道:“我还有一个哥一个姐,我家住在须弥山。”
“须弥山!”阿寻没听过,“你家里没有父母吗!”
“没有!就我们三个,奇怪吗!”
“不,不奇怪,我也没有父母啊!就一个弟弟还是捡来的。”阿寻咧嘴笑着,说道:“我觉得我们俩有很多地方都很像的!”
“是很像!”银浦斜着眼看了看阿寻,眼里的神情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