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咬定青山不放松。
四个人一起走出咖啡店。夜色醉人。
林官滠不知道跟崔妍准说了什么，崔妍准不情不愿地去跟朴诺亚聊天，两个人走在前面，嘻嘻哈哈地边比划边说笑。
林官滠落后几步等着季珊，“吃饭去？”
季珊没理他，直直地往前走。
林官滠跟着她，走在季珊身侧，也没有说话，良久。
当第一缕晚风吹在脸上的时候，林官滠开口，用生硬的中文讲，“如果，你想要在这里工作、生活、永远地定居下来，你就要习惯这里的文化。”
林官滠停下来，扭头看着季珊，用中文说，“你就要学会去跟他们吃饭。”
季珊也停下来，仍是微微笑着，“我知道，今晚是真的时间来不及，不然一定会去跟你们吃饭的。”
林官滠看着她微笑的脸，一阵恼火，这个丫头，明明韩语说的不好，还那么倔非要做发表，现在又跟他来这套，他压住情绪，对季珊说，“你要习惯。”
崔妍准好奇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林官滠继续说着中文，“这些事你以后还会遇到，希望你下次，换个方式处理。”
中文，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懂的语言。林官滠望着季珊的脸，真倔啊。
季珊仍是微笑，用中文飞快地说，“我已经当作文化差异消化了，谢谢你的提醒。可能今后还会遇到类似的事情，我也会尽快成长到这个世界希望的程度。但是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只需要在我的能力被质疑的时候，跟着大家一起质疑我就好了。”
带刺儿的要命，季珊一吐为快。
林官滠蹙眉，没有听懂，询问地望住季珊，用缓慢的中文说，“你说了什么？”
季珊笑了，用韩语重复了一遍，然后轻声地说，“这就是刚刚妍准和我说话的速度，你听不懂是吗？”她看着他的眼睛，嘲讽地笑着，轻声说，“我也是。”
“我不是质疑你。而是你一个外国人听不懂很正常，等你听懂了再去发表，等你有能力了再去做事就这么难吗？”林官滠压了一晚上的火气有些爆发。
季珊反唇相讥，“巧了，我就喜欢挑战着做到自己原本做不到的事。”季珊望着林官滠，毫无笑意地笑着。
黑夜里季珊的眼睛里清亮得骇人，像只成了精的小狐狸。
林官滠忽然听见心脏“砰”得一声跳动。林官滠望着她的眼睛再说不出话来。
良久，季珊别过脸去，林官滠闷闷地说，“那你好好准备发表，还有别忘了来帮我拍宣传照。”
季珊“嗯”了一声，点头致意了告别，转身就朝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林官滠有些烦躁地挠挠后脑勺，结果又抓到一手该死的发胶。
身后响起崔妍准娇赧的声音，“你跟她废什么话啊？那么自私……”
林官滠烦躁地吼她，“你闭嘴！”
夜空之上，繁星如许，映照着地上数不清的误会和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