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用完早膳,开始整修院子。
等到真正干活的时候,才发现手头上能用的人实在太少了。
钱嬷嬷是老夫人院里出来的老人,不好随意支使。
冬乔又是个懒惯了的,平日叫她做点小事都要拖拖拉拉,更别说是干粗活,早不知溜到哪去了。
还好一大早,吕太姨娘就遣了几个粗使婆子和丫鬟过来帮忙。
就连一向不怎么过问内宅之事的老伯爷,听说她要修整院子,也立刻让人送了100两银子过来给她用。
这100两银子,对于沈心然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她现在可是穷得连一个铜板都没有了。
这更坚定了她要抱紧老伯爷这条大腿的信念。
有了人手和银子,事情就简单多了。
先命人把东厢房打扫干净,换上新的窗户纸,再把里头那些破旧到不能用的家具统统换掉。
要换家具,得去找薛氏,经她同意了,才能打开公中仓库。
沈心然去了一趟春晖园,薛氏说下午就让人把家具送过来。
这些东西都是公中的,便是搬来了怡华院,也不是沈心然的,不能拿去变卖,若不见了,沈心然还得自个贴钱,薛氏自然没有什么好为难她的。
回到院子,看着院里面那颗空荡荡的老槐树,沈心然让人做了个秋千,挂在上面。
风儿吹过,秋千荡啊荡,这可把沈仲恒高兴坏了,在那儿玩了一个下午。
等家具都搬进了东厢房,怡华院的修整便算大功告成。
沈心然嘱咐大厨房做了几样菜,在院子里开了一张席,犒劳今天过来帮忙的丫鬟婆子。
夜幕降临,沈心然带着藿香从兰桂舫出来。
刚给吕太姨娘把完脉,走到半路,忽闻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还有男人的警告。
“哭什么哭?我警告你别再哭了!”
“呜呜,三爷,别这样好吗?奴婢、奴婢是老夫人的人,您不能对我这样……”
草丛里传来一阵衣服被撕破的声音,还有丫鬟的哭喊,“三爷,求您了,别过来~!”
“嘿,还真是倔啊,够味,爷喜欢,小春草啊小春草,你就是喊破了嗓子,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没人会听到的,不如好好配合爷,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做对快活野鸳鸯~!”
沈心然特意挑了一条偏僻小路,却没成想会撞上这等腌臜事。
原是想不动声色走人的,待听到那人叫春草,不由停了下来。
她记得前世老夫人院里有个丫鬟投了井,似乎就叫春草。
莫非……?!
沈心然从震惊中回过神。
莫非那个叫春草的丫鬟,就是眼前这人?
如此说来,当年春草投井,竟是因为被三爷季崇文污了身子!
这丫鬟的性子可真够烈的,沈心然转念一想,心下有了个主意,凑到藿香耳边说了几句。
另一头,春草身上被扒得只剩一件肚兜。
她低声哭泣道,“不要,不要,三爷,求您放、放过奴婢吧……”
月光下,她雪白的身躯因惊吓过度,而一颤一颤,更加诱人。
季崇文大咽口水道,“我的小春草,爷的心肝宝贝,爷过来喽~!”
眼看无路可退,春草闭上眼睛,脸上写满了绝望。
老夫人不准府中丫鬟爬三爷的床。
一旦她被三爷污了身子,老夫人定会说是她勾引的爷,一顿打骂是少不了的,还极有可能被发卖到腌臜之地。
几年前就曾有个丫鬟因这事被发卖了。
别看她如今是松鹤堂的二等丫鬟,表面风光着,可若真发生了这种事,老夫人定然会舍她如弃子,正因为她在松鹤堂当差,才更知道老夫人的自私狠辣。
春草心中除了绝望,还有一丝恨意,恨三爷,也恨老夫人……若真到了那一步,她情愿死,也不愿沦落到那种地方。
就在此时,忽听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
“夫人,这边走,抄近路快一些。”
听到有人路过,春草想大声叫唤,却被季崇文堵上了嘴。
“疑?夫人您看,那面好像有人!要不奴婢过去看看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