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贺枝玉成为最亲密的朋友。

昨天她听祝氏的话老老实实待在马车里,热得全身是汗也没下过车,突然发疯抢人的是大统领罗云瑾,错的人是他。

金兰冷静下来,斟酌着慢慢说了昨天的事。

她不想给朱瑄添麻烦,隐去了罗云瑾和朱瑄的身份,只说有个权高位重的贵人想掳走她,然后另一个权高位重的好心人出手救了她。

祝氏本来还不相信陈母说的话,疑心陈家无理取闹。听金兰一番陈述,确定金兰真的被人碰过了——虽然那人是个不阴不阳的太监,但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于金兰的名节有损,她一时气结,脸色阴沉如水。

真说起来这事怪不上金兰,要不是她把从来没单独出过门的金兰留在外面,金兰也不会碰上罗云瑾。

祝氏不说话,贺老爷不知道该说什么。金兰沉默,剪春默默流泪。

屋子里气氛僵硬。

半晌后,祝氏长长地叹口气。

“阿妹,陈家人知道这事了,你也知道,君山以后是要考科举当官老爷的……陈家大儿媳妇、二儿媳妇都识文断字,你没上过学,已经差了一大截,又出了这样的事……”

陈母是来退亲的,不过话说得很客气,满口给金兰赔不是,又是哭又是跪下求的。

她说陈君山性子沉闷配不上金兰,说贺家出了贵人,陈家高攀不上,金兰的前程不在陈家。

陈母还说,两家是亲戚,退亲这种事传出去对金兰的名声不好,所以他们不会说出去,只当两家没订过亲,他们全家都喜欢金兰,她也把金兰当亲女儿看待,以后陈家要是传出一句说金兰不好的话,随金兰发落。

祝氏当然不愿意退亲。但两家是亲戚,陈母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她坚决不同意硬逼着陈家娶了金兰,金兰以后也不会过得安生。

这时,贺老爷突然冷不丁插嘴道:“你这个表弟是读书人,人品端正,他们说不会传出去那肯定不会传出去。”

祝氏一口怒气噎在嗓子里,回头怒视贺老爷,气得直发抖:这都什么时候了,贺老爷居然还抓不住重点?!

陈家会不会说出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来退亲了!

被老妻这么一瞪,贺老爷说话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唉,陈家非要退亲,我们也没办法啊……”

除非他们撕破脸去衙门状告陈家悔亲。

那样一来,金兰的名声就真的毁了。

而且还会影响到贺枝玉——祝氏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剪春看得出贺老爷和祝氏都不想把事情闹大,陈家这门亲真的保不住,哭得更伤心了。

祝氏脾气暴躁,小姐在家的时候事事小心,只有亲戚家的表姐们来家串门的时候才能无拘无束和她们玩一会儿。陈家上上下下喜欢小姐,陈家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不和,成天斗眼鸡一样吵闹不休,把婆婆陈母气得直跳脚,可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却都很喜欢小姐,每次来贺家总会带好茶果面点给小姐吃,盼着她嫁进陈家和她们作伴。妯娌好相处,公婆不是多事的人,还是亲戚,这么好的亲事,怎么说没就没了?

“阿妹。”祝氏权衡利弊,语气柔和下来,叹口气,“现在是枝玉的紧要关头,咱们家不能闹出丑事,陈家这门亲不要也罢,以后娘再给你挑个好的。”

金兰面色苍白。

她明白了,祝氏进门前已经打定了主意,之所以和她说这番话,就是想让她彻底死心。

金兰一动不动、笔笔直直地站着。

老家民风守旧,小娘子被婆家人怀疑贞洁,气性大的早就寻死觅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昨天被掳走时她也做好了舍生取义的准备,可她那么做为的是枝玉。

此时此刻,面对陈家的怀疑和嫡母的质问,她完全没有以死来证明自己清白的念头,甚至不想多费口舌为自己辩解。人贵在自爱,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若她是男子,她当打到罗云瑾家门前为自己报仇,可惜她是女子,而且罗云瑾是达官显宦,贺家招惹不起,所以她只能委曲求全。

贺老爷好几次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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