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给颜城重新上了早餐。

黎相思坐在颜城对面,被身旁的寒沉看得有些慌。

低头继续喝粥。

男人微凉的指尖落在她耳畔,将她鬓角的碎发勾在耳后。黎相思含着一口粥本能地往另一侧闪躲,坐直了身子。

惶恐地看了一眼寒沉。

男人薄凉的眸子中有着几抹明显的心疼。

心疼?

她被这个词吓到了,游荡在嘴里的粥滑到了气管,呛得剧烈咳嗽。

“喝水。”寒沉立马起身,弯着腰一面给她递水,一面轻拍着她的后背。

黎相思低着头,伸手接了玻璃杯,稍稍仰头喝了一口。

呼吸平缓了一些,她抬头:“谢谢……”

话音未落,背上男人的手就被跑来的颜城一把甩开。颜城瞪了他一眼,“假好心,做给谁看?”

“城城。”黎相思看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

颜城心不甘情不愿地别过头,又重新折回自己的位置坐着,继续吃饭。

寒沉并未理会颜城的话语,耳廓重复的都是黎相思那句疏离又冷淡的“谢谢。”

人都是“圆圈型”动物,对待亲密的朋友至亲,是零距离甚至负距离。只有对待陌生人,才会客套礼貌。

两年的时间不长,但也绝对不短。

他的冰冷对她造成的阴影,不是一两天可以消除。

寒沉缓缓坐了下来,伸手拂了一下她嘴边的水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当然是做给颜小姐看的,这里除了我和相思,不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颜城脱口的一句“你有病?”,在瞥到黎相思面容的时候又咽了下去。

神经病吧?

做给她看?

她一个还在读大三,在报社里实习,家里只有一个小平民阶层的母亲,一没权二没势的小人物,堂堂“韩氏集团”总裁用得着跟她演戏?

而后又听见他说:“我尊重你,基于你是相思的闺蜜。”

这下颜城是真的忍不了了。

一个人能装模作样到如此境地,真是够本事。

“内外媒体都说寒先生相貌出众,看来是真的。脸皮厚到这般田地,自然百毒不侵。寒先生,能请教一下如何才能把自己脸皮变成樟树树皮那样厚吗?我实习需要挖料,没脸没皮才能蹲到爆点。”

“你一时半会儿练不成。”寒沉一面说,一面将吹凉的西米粥摆在黎相思桌前。

笑着看了她一眼。

“等颜小姐有了喜欢的人,脸皮不用练,就是厚的。”

上辈子,颜城追秦司霆可谓是脸皮厚到了家。秦司霆,他的商业对手,倒也被她追到了手。

颜城咬了咬牙,低下头继续吃饭。她不该跟寒沉比嘴毒,这男人一副慈容,实则一张嘴一颗心有剧毒。

寒沉这句话落在黎相思耳朵里,比颜城听得有含义得多。

她拿着勺子,不自觉地偏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眸,又立马将目光收了回来。

韩老爷子到底对寒沉做了什么?能让他一夕之间改变这么多?

吴妈的一通电话,让寒沉被韩老爷子教育了一番,难道连性格都变了吗?

——哥,我听底下的人说,你昨晚没去“帝都”啊?你怎么能放傅爷鸽子?那男人小心眼,下次不跟咱合作咋办?

寒季的声音从餐厅外砸了进来。

听到寒季这句话,黎相思稍稍看了一眼寒沉,男人神情并无太大变化。

“哥,你在吃早饭啊?正好我没吃,吴妈添副碗筷。”寒季一面说一面往餐桌旁走,一眼就看见了黎相思和颜城。

瞬间懂了。

昨晚哥没去“帝都”,一定是这个女人跟老爷子报告,老爷子又把哥训了一顿。

三个月前,黎相思跟老爷子嚼舌根,说哥不常在家,不理她,让她一个人独守空房。老爷子当即就把哥召了回去,停了他手里所有工作,连银行卡都停了。

韩家的家法,四十九道鞭笞,哥足足挨了四十道。

整个后背都是血。

他一直搞不明白,都是老爷子的骨血,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他这个登不上台面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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