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忙脚乱将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脸喊道:“孟璃!孟璃!”

“嗯......”他睁开眼看着我。

“你怎么样?”

“你说呢?”

“你忍着点儿,我把镖拔出来,好不好?”

“嗯......”他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看着他渐渐泛黑的嘴唇,我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方才那淡淡的青光,难道木合信在镖上涂了毒?

我回手扯下桌布,另一手紧紧握住“噬魂”露在外面的一截,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拔出来扔在地上,他皱着眉闷哼一声,我急忙用桌布捂住他的伤口。

“噬魂”的镖尖隐隐发黑,果然涂了毒!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四哥为什么不在家!

不过四哥走时留下不少药,不知道有没有能为孟璃解毒的药,我想要将他拖到床上去,可他个子太高拖了几下就拖不动了,还害得他流出不少血,嘴唇颜色又深了一些。

“孟璃,孟璃......我扶你到/床/上/去好不好?”

他闭着眼睛,竟然轻轻笑了一下,虚弱道:“就你?”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没事,爷死不了......”

他笑着翻了个身,我连忙将他的胳膊扯过来搭在肩上,使出浑身力气站起身,磕磕绊绊将他扶到床上躺下,然后跑到书架那儿手忙脚乱翻着四哥留下的瓶瓶罐罐,可唯一一罐止血药我已经给了木合信,剩下的不是安神的就是补身的,气得我险些全砸了。

“孟璃,你等等我,我去四哥房里找药,马上就回来!”

他静静地躺着,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我下意识伸手去试探他的鼻息,他却猛地抓住我的手,想要张嘴说话却说不出来,隐隐发黑的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我攥紧他的手,眼泪夺眶而出。我不该跟木合信说那么多废话,我不该把止血药给他,我不该那么不小心被雪姬劫持,我一见木合信就应该敲晕他,我应该握着雪姬的手不放才是......

“人都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人来?容平!容翘!”

没有人回应我。

“爹!娘!姐姐!”我声嘶力竭的喊着,可还是没有人回应我,偌大的定北侯府悄无声息,仿佛只有我一个人。

“孟璃!孟璃!”

他伤口流出的血越来越深,我忽然想到,被蛇咬了不是可以吸/毒吗?那这个毒可不可以吸出来?

不管了,我扑上去刚要俯身替他把毒/吸出来,杵着床的手却忽然感觉到被子下面有个硬/物,似乎是个小小的瓷瓶。

木合信忘了拿止血药?

我连忙摸出那个瓷瓶,发现根本不是那瓶止血药,不禁有些失望。翻过瓶子才看到那小小的药瓶底部写了一行小字,是木合信的字迹:

雪姬胁迫,解药可服。

是他方才倒在床上时留下的?他良心发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该不该信他?

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孟璃,我竟不敢赌这一局了。

我将瓶子里的药全都倒了出来,凑在鼻子前闻了闻,没有异香,可万一他又使诈怎么办?岂不是又害死孟璃一次?

算了,我把心一横,捡了两粒药扔进自己的嘴里。

死就死吧,要死一起死,今日若我和孟璃都因木合信而死,大虞和东郦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至于什么流言蜚语,死都死了,还在乎什么?

那药入口即化,只在嘴里留下淡淡的苦涩。我捂着心口等了几息并没有感觉到一点异样,甚至还生出一丝清明之感,木合信留下的解药竟是真的。

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是真的?

可我顾不得想他,压下复杂的心情,连忙掰开孟璃的嘴将解药都塞了进去,然后趴在他身边一动不动盯着他。

他像是睡着了,眉毛不粗却又黑又密,长长的睫毛垂着,尖尖的下巴上生出了淡淡的胡茬,我伸手擦掉他嘴角的血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唇色才渐渐由黑变红,背上伤口流出的血也慢慢恢复到正常的颜色。

“二小姐。”远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瞪着他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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