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微雨冷冷的看着王秀莲,老婆子六十多岁了,身体还很硬朗,为何她这么坏,老天不收了她呢?
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经跟王秀莲开战了,那就索性一战到底吧。
都说爱哭的孩子有糖吃。
而苏微雨却偏偏不是那个会哭的孩子。
“今天我见不到钱,我们就去村长那里评评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谁也不想让自己家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
但是,有些事情不拿到面上解决。
一辈子跋扈的王秀莲岂肯就轻易的对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让步了?
这一步,早晚要走。
王秀莲也坐不住了,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就要去打苏微雨,“真是反了天了,要钱,要钱,就知道要钱?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不打你,你这贱丫头要上房揭瓦了……”
王秀莲忍着没有动手,是因为这孩子前几天拿柴刀跟她叫板的样子,她心里还是有所顾忌的。
王秀莲心底笃定苏微雨不敢打她,但是那孩子却敢跟她对着干,而且每次都能说的她哑口无言。
这对于一辈子当大家长的王秀莲来说,内心多少有些恐慌。
长久的一言堂下的最小的一辈,都敢对她指手画脚了。
而孙女的反抗,王秀莲明显感觉到这个家已经出现了裂痕。
这裂痕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王秀莲说不上来。
但是她心里隐隐觉得这孩子其实是公然的在向她的危信挑战。
突然,院子里有人高声叫着,“庆树大叔在家吗?”
而后还有一个女人大着嗓门喊着,“张翠芬你给我出来,把我儿子打了,还装缩头乌龟不出来是吧?”
苏庆树眉头一皱,已经奔出了堂屋,王秀莲随后也跑了出去。
苏微雨朝着窗户外一看,是村里的村长韩天顺。
韩天顺四十多岁,中等身材,不大的眼睛却总是闪着智慧的光芒。
他是个好村长,前世他带领村名致富,后来听说劳累过度,在去走访的路上,昏倒后,就再也没有起来。
吵嚷的女人是葛有余的老婆刘珍花,四十多岁,个子不高,身材偏胖,年轻时有些姿色,但是因为庄稼人常年的风吹日晒,皮肤略微有些黑,眼角的皱纹也加深了许多。
一双眼睛,散发着光芒,一看就是一个精明人。
旁边的小男孩是她儿子葛豆豆,小名铁蛋。
“韩村长,屋里坐吧……”
苏庆树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在衣服上抹了一把,上前去跟村长握手。
韩天顺伸出手去,笑呵呵的看着苏庆树,“就在这说吧,刘珍花说你孙子给她儿子打了,叫我来当个中间人,你们也听听倒是咋回事。”
苏庆树顿时就慌了,“啥,给人打了?这……这咋回事啊?”
张翠芬也从西屋打着哈欠出来了,“喊啥啊,睡个觉,都睡不安生。”
张翠芬从不下地干活,白天没事便到东西两院串门子,拉话。
回来便到家倒头睡一觉,她的日子过的是有滋有味。
所以心宽体胖,一身肥肉,穿着一件蓝色小花上衣,健硕的身子摇晃着走到院子当中,看着刘珍花,“大妹子,你刚才说啥?”
这女人的大嗓门,隔着几条街都能听见。
刘珍花朝着屋里望着,“你儿子在哪?躲着没有用,苏传宝,赶紧给老娘滚出来。”
张翠芬清醒了,“传宝没回来啊?”
不过,心里也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但是张翠芬也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着村长,“真不再家,传宝吃过饭就出去了,到现在我也没见到他人影啊?”
韩天顺一脸严肃的看着刘珍花,“你说说咋回事吧?”
她一把拉过她儿子铁蛋,指着乌黑的眼睛,“这就是你家传宝打的,下手多狠,你看看,都打成这样了,这孩子要是瞎了,我要拿你们家传宝的眼珠子来赔!”
葛豆豆就是她的命根子,打她儿子就跟打她一样,刘珍花气的是暴跳如雷。
王秀莲漠然置之,并没有对铁蛋表示一点关心,只远远的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