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臣认为此事可行。”宁泽清说道。
这倒把屈明离惊了一惊。
他与宁泽清虽说不上势同水火,可到底多是政见不合之人,朝上争辩是常有的事。如今宁泽清站在屈明离处说话,那是绝无仅有的一例。
众臣也知两人的关系,见到这等怪事,不禁都停下嘴来,看二人表现。
“臣以为,眼下子袭国富势强,也未有什么内忧外患,若是尝试建立女军,也未免不可。”
屈明离忙接道:“王上,末将此言绝非说说而已。”
他从袖中拿出出门时所带的那厚厚的文卷,交由侍官递与王上。
“末将在答育之时,看了女军中一应的事务管理、规章制度,学到许多,感触颇深。回来后便依照着我子袭的情况,稍作修改,写下了这份细则,交由王上稍作查看,以示我并非心血来潮。”
政王稍作翻看,见其中确实写着满满的细则,很是用心,点头道:“屈将军这份军规确实不错。其他爱卿若有什么不同意的地方,也可以现在说出来,让大家一起讨论一二。”
文渐仍是第一个站出来的:“王上,这军规只是外由。我等不同意建立女军,是因着女子的内由。”
屈明离听到此言,多少知道了他要说些什么,攥着拳头等他说完。
“这将士的职责,自然是保家卫国,需要强健的身体,需要每日的操练。男子中都有受不住军中压力而退缩的,何况本就体弱的女子。再抛开这层不讲,女子性格软弱,面对杀伐之事,难免有些不忍。不忍之人,在战场上亦有破绽,担不了破敌大任给,不该建女军。”
“可我看,答育女将,也就是答育公主,在战场上亦是杀伐决断,气势凶猛,男子都不如她的武艺。按文大人所言,该作何解?”
“答育公主乃是意外,一百个人中都挑不出一个。”
“女将是意外,可答育女军也有数千人之多,她们难道都是意外?就算是意外,这军队组建,本就挑选适为兵者、善为兵者,难道不算是意外?否则,朝上那么人,就个个都适合为兵?我看文相身体瘦弱,手臂又短,就是一个万万不能为军的!”
此言一出,各位文臣都不满意了。
屈将军这不是拐着弯骂人吗?
“我怎么就不能为兵了?”
鬼摸金
屈明离一时愣住了。
王上竟然将此事交与宁泽清?明明是他提出的这个建议。
宁泽清似乎也对此有些错愕,微愣过后还是接下了这桩事。
屈明离也不知是该感谢宁泽清帮他说话,还是要气他抢走自己的军事。
“你为何帮我说话?”
下朝回府路上,屈明离罕见地开了口。
宁泽清神情淡然:“我并非支持你,而是在反对文相。”
文相?
如果屈明离没记错,从前文渐常去宁府喝茶议事,两人有什么消息都会互相间通报,就算偶尔有政见上的争执,也只是略有不同,不至于一方提出的观点另一方立即反对的地步。
“你与文相并非敌对,为何反对?”
宁泽清不答。
见他沉默,屈明离也不愿多问,两人只是往左右两旁走远去,保持距离。
令屈明离想不通的还有方才王上的反应。
照理来说,此事确实应该交与屈明离,主意是他提的,军规是他草拟的,与众臣口舌相辩的也是他,为何只因宁泽清说了一句话,便全权交与给了他?
屈明离心中有百般无奈,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将自己的军职做好便好。
这些年带领百族军东征西战,慢慢积累起来的功勋,都是屈明离用命驳回来的。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他还没强大到可以歼灭可丽,为母报仇的地步。
屈明离心中谋划着一步步的棋,一位宫女模样的突然叫住了屈明离。
“可是屈明离屈将军?”
屈明离回她:“是我。”
“公主听闻了将军朝上的那番话,对将军很是欣赏,想与将军谈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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