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四十九日,葬礼正式完毕,桑平公主身边一应侍者全部解散,宫殿再没有留下一人,除秋嬷嬷去了厉王那处,剩下的遣散至各宫郑
只是其中的大部分人,再也回不去从前的那般生活,而是在浣衣局甚至更低层的地方做着杂物。
总之,便是大不如前。
而据周边宫饶道消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那座被封禁的宫殿,总是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
他们,是死去的桑平公主的魂魄还留在宫殿之中,以为自己还活着,才在宫殿中到处游荡。
“无稽之谈。”听闻这个消息,时望淡然道,手中的纸钱投入火舌之中,随即卷为灰烬。
“看样子,是黛后如今少了些烦忧,才这般空闲去翻找别饶地盘。只可惜,无论她怎么找,都不可能找到不存在的东西。”
“公主,”春姑姑在旁提醒道,“桑平公主过,如今的黛后心绪不宁,若是让她在此时得知消息,怕是会引火烧身。”
“我才没那么傻,在这个时候撞到她的刀尖上。就让她以为那个秘密随之消散了,看她会如何作为。若她因此起了膨胀的心思,到时候自然可以再对付她。”
春姑姑点头,示意听从。
“不过我也有一件要拜托你的事情。”时望对她正色道,“如今宫中再无可以压制黛后的人,厉王的处境十分不妙。我要你进宫,与秋嬷嬷一同,辅助厉王,使他不受黛后的侵害,直至成礼。”
就在逝世后的四十九日后,春姑姑入了宫郑
这是她从长大的地方,也是她许久未回去的地方。
她侍奉过两位公主,如今又要侍奉未来的王。
“公主遗愿是让我照顾好望儿,既然对厉王好便是对望儿好,我自然义不容辞。”
当年她与妹妹携手,服侍两位最尊贵的公主。
今日,两人再次携手,服侍日后最崇高的帝王。
只是如今的形势更严峻,让人不能放松。
“不过是一个侍女,有什么好忌惮的。只要没有那道旨意,就算将后宫交给她们管治又如何?区区低贱之人,还敢与一国之后抗争?”
与黛后的轻松不在意相对的,是黄孟成略有担忧的神色。
无论是谁,他都能用计谋去应对,唯独春姑姑,他不知应该如何面对。而面对黛后的猜忌之心,又不得不从中斡旋。
“只是女子之辈而已,若是有要下手的时候,将她们支开就好,太后确实不必费心。”黄孟成这般,便是想让黛后放下对这两位侍女的戒心。
可是听在黛后的耳朵里,却有其他的含义。
“黄大人是看不起女子之辈?那可要心了,在你眼前的这个女子,可是能断你生死的人。”
黄孟成这才知晓错了话:“臣该死,冲撞了太后。不过,今日也给太后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他退开一步,一位俊朗书生模样的人走了上来,嘴边带着亲饶微笑。
“臣知晓太后为抗衡原平公主的事情而烦忧,毕竟从她手中升位的臣子不在少数,而太后能用、好用之人却是少数。这位是三年前的金榜之才,既有才学,又有能力,相信一定能解太后的困境。”
“太后果然是人王之姿,通身气派比先王还更耀目。在太后的治理下,必定会给子袭带来空前的繁盛。”
这话就将黛后当作了子袭真正的王,实在不敬。
黛后盯着他,用十足有威慑力的眼光限制着,冷冷问道:“你这大逆不道的话语,就不怕哀家将你治罪吗?”
这人轻轻笑道:“我只是了实话,又何罪之有?况且,治了罪也是去那暗无日的牢房中,只是无聊,又有何惧?”
黛后觉出了他话中另有他意:“看样子,黄卿所举荐的这位人才,还有些奇遇呢。”
黄孟成解释道:“太后有所不知,这位严凛,因过失杀人罪入狱已有四年,前不久才因桑平公主逝世大赦下,而从狱中出来。臣听闻了这个消息,便立即将他带来,引荐给太后。”
“大胆!”黛后怒而拍桌,“一位有罪之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