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外面除了炮声和枪声……”
说到一半，玉墨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发现白天那些激烈的枪炮声已经消失，现在整个南京城里一片死寂，除了野狗的叫声，就只剩下远处偶尔传来的零星交火声。
在这样的环境里，任何一点动静都会传出很远，更不用说十几名学生唱歌的声音。
“张大哥，这该怎么办呀？”
玉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些害怕了。
之前她们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肆无忌惮，那是因为有了张易的大包大揽，口口声声说带她们出城，再加上十几个当兵的保护，让她们觉得有了靠山，早上那种无依无靠的惊惶消失不见，也就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因为一点小小的松懈，极有可能导致离开南京的计划横生枝节，这让玉墨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那些学生就唱了那么一会工夫，鬼子应该没发现吧？不然的话，他们现在已经来了吧？”
张易看了她一眼，无奈道：“千万不要心存侥幸。”
“现在补救应该还来得及吧？”玉墨一脸焦急的道，“张大哥你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实在不行的话，咱们连夜离开南京！”
“现在离开南京不现实，没有安全路线，没有交通工具，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巡逻的鬼子抓住。”
张易思索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教堂，沉吟道：“把教堂砸了吧。”
“啊？”
听到这话，玉墨当场愣在那里，确认道：“张大哥你是说……把教堂砸了？”
“对，把教堂砸了，弄得越乱越好，但是不要弄出太大动静，免得把鬼子招来。”
“这……”
玉墨眨了眨眼，琢磨半天都没弄明白张易的意思，那些小女娃唱歌的确有可能把鬼子引来，但是也没必要砸教堂啊……
这算什么？
对她们唱歌的惩罚？
想着想着，玉墨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