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第二天我和师父就去了车行看车。看到一半,师父被工作电话叫走了,我正准备喊方闻过来陪我,掏出手机才看到有干爹的未接电话。

我心里突然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给他回过去了。

干爹打电话来的起因不出我所料的话就是那张法院传票。

那天师父问我准备怎么反击,我说到想起诉她,然后,法院传票就送过去了。

虽有些惊讶师父的办事效率,可我并不是真的要起诉马一瑞,我出来后几次想和她约见聊许晚晚的事情,她却都闭门不见,没办法我只能用起诉来吓吓她。

毕竟我们俩也是一起蹲过劳子的战友,就算看着干爹一家的面子我也不能真的起诉她吧。

再再说了,就一个名誉权的案子,又掀不起什么风浪。师父都跟我说了,干爹后来找人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了,根本没人再传。我要起诉成功,也得真正造成了不良影响才行啊!

和干爹约在外面的一家咖啡厅见面,我还是第一次和干爹在这种场合会见。到干爹面前坐下时,看到他一脸的阴郁,我突然悬起了一颗心。

见我坐下,干爹也不打马虎眼儿,直入主题,“这两天委屈你了。”

可不知为何,我鼻头突然一酸,看着干爹一把年纪,又是高高在上的人,这样为了儿女不惜舍身为她擦屁股,有点感觉自己的固执是不是太过火了。

“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干爹接着说,“我知道是瑞瑞对不起你,你来我们家也有两年了,不说别的,我和你干妈是真心实意的对你。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和你把事情解决了,我老头子不爱说空话,你怎么想的给我一句话就行。”

干爹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情:“干爹,您要这样纵容马一瑞一辈子么?”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没有说话。

“你们的家事我就不评论了,我很感谢您和干妈这两年对我的照顾,也谢谢您的器重,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是非得求点什么说法,这点儿数我心里还是有的。可如果就这么放过她她以后只会更嚣张,希望能给她长个教训吧。”

“说吧”干爹把眼镜重新戴上:“要什么?钱还是资源?”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干爹……”

“张艺谋有部电影年后开机——”

“干爹!”

他置若罔闻,继续说着他的,“陈凯歌6月份的时候也有一部大制作,筹备了6年——”

“马老师!”我把他叫住,苦笑了两声:“您真是让我无地自容。”

“孩子啊”干爹倒是镇定自若:“你是个好孩子,心里也该有点分寸。”

分寸?

我苦笑了两声,说不上话来。

也是,我这种行为无疑就是以卵击石,公不公道的,我不是早就明白了吗。

这几年,从来也就没轮到过我讨公道,现在就连那一丝丝干爹能帮理不帮亲的奢求都被浇灭。马一瑞有干爹擦屁股,如果我一昧的求公道,最后不也是轮到师父给我擦屁股,到头来也是徒增烦恼而已。

可是,干爹这么聪明,我布的局有多大破绽他看不出来吗?

除非他……

相信了马一瑞视频上的内容。

这个推论一出来,再次回想干爹的话就都合理了。

合理到让我感觉仿佛致命一击。

所以他说的分寸,是这个意思?

我抬头苦笑,隔着落地窗户,直面洒在脸上的阳光也变得格外刺眼。

“我并不是真的要起诉她,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说完我起身就准备走。

他把我叫住,继续说:“该补偿你的我会补偿,刚刚跟你说的那些东西你都可以拿。”

“不用了。”

就不脏你的人脉圈了。

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馆。刚走出大门,干爹风风火火的在我身后跑出来,直接越过我往前跑去。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着急就追了上去:“出什么事了?”

干爹用很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儿,最后说:“没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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