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少壮的侍从吃完了糖后在圆台上翻着肚皮,等待着侏儒的抚摸。
如果人与其他动物的差别,是思维方式上的差别,那么现在称呼他们是侍从太不精准,在以文字考核为初次比赛的项目中,在受肉塔,称呼他们为狗,更恰当些。
当三只狗躺下来,侏儒的身高在这个时候彰显了优势,成年的男人总是会被膝盖困扰,岁月和不敢老去的心没有那一刻是休战的状态。同时,尊严和妥协又总是对立,跪下?啊,他们是多么想跪,但是敢么,跪下之后的麻烦会接踵而至。
但是侏儒不同,他足够矮,挺直所有的关节都比正常尺寸的成年人跪下都矮,他可以不用弯下膝盖,就把三只狗逗乐。
享受了足够疼爱的三只狗在圆台上游戏,有些放肆无礼,完全看不出是经过骑士教育后的宠物,如果拟人是足够恰当的艺术表现方法,这三只狗就是久贫乍福的市井无赖饲养的恶童。
它们跳下了高高的圆台,又爬上了骑士们书写的木台,龇牙咧嘴的对着骑士们示威,还有一只穿着战斗铠甲的灰狗紧紧的把尾巴——一把佩剑,夹在了后腿之间,不是因为这只狗的怯懦,是它在用尾巴的长度去增加身为公狗的尊严。
饱食糖分的嘴巴仍然散发着凶狠的恶臭,它们在各个骑士的脖子处试探性的攻击,不是为了处死骑士,是在单纯的享受恐吓带来的乐趣。
三只狗没有一只来自地狱,所以就算是骑士的侍从,在坐的骑士一个对付三只都绰绰有余。
可是每位骑士都知道,受肉塔的护卫犬必然是圣杯骑士团的宠物,没有一个权敢造次,包括这三只狗都知道自己背后的势力,如果能享受畜生能在凌驾在人类之上的权利,又有那只狗不会尽情挥霍呢?
三泡狗尿从抬起的后腿间撒出,反应灵敏的骑士片刻间就用身子挡住了试卷,弄得自己一身骚,迟钝点的骑士,很遗憾,这不是比赛抽象画,他们的试卷漂亮的晕染开来。
白糖门下的三只狗闹腾的劲头一直没有褪去,如果不是侏儒充满爱意的阻止声响起,不会有哪位骑士的考卷不成粉末。
“好了,回来吧。”
侏儒的声音永远这么悦耳,敏感的人能从中听到爱意,塞万诃德毋庸置疑的拥有一颗敏感的心,他自认为他是全面的骑士,而且极有可能是历史上最全面的骑士,他能够在面对文字时敏感,面对敌人时残暴,濒临困境时果断,面对诱导时保持理性。
他听到侏儒的声音,感觉回到了童年,这个声音中的爱意,类似于自己在田野的劲头玩到黄昏,麦浪中传来的母性的呼唤。
狗儿们“呜呜”的不舍着撒娇,侏儒也应声用狗的姿势趴着。
一只白狗踩在侏儒厚实如乌龟的背上,另一只黑狗疯跑助力,踏上白狗的背飞跃,用嘴巴咬住了悬挂的楼梯入口。
黑狗紧紧的咬住了悬挂的楼梯口,它一摇一摆,很像在泄口处难排的宿便。
远处还在骑士木台上撒野的灰狗也总算停息,它一个冲刺,像地上的滚雷,踏上白狗的背,咬住黑狗的尾,灰狗的呜呜声很单薄,并且刺耳,当它在黑狗的尾巴下摇晃,好似那坨宿便太久没有进入粪坑而招来了一大堆苍蝇来享用盛宴。
“准备了。”侏儒吃力的开口,他起身,双手交叠在一起,稳稳站住了双脚,当白狗的后腿站上了他的双手,侏儒用力的往上空一扔。
白狗抱住灰狗,咬住楼梯的黑狗更吃力了,白狗不急,在灰狗身上做了三次不雅的动作后才继续上爬,它到达楼梯口时,还故意在黑狗头前做了埋屎的动作,在黑狗愤怒的低吼中,灰狗也爬了上去,最终两只狗协力,把功劳最大的黑狗咬上了楼梯。
楼梯中响起了争吵声,是三只狗在打架,声音吵闹得让骑士们心神不宁。
侏儒脱去了外套,他对狗儿的喜欢一下子就换了一张面孔,他厌恶的闻了下外套,狗的气味令他作呕,因此衣服被扔到了尽可能远的地方,恰好挂在了一位骑士头上——衣架骑士,塞万诃德苦中作